都是百姓的大夫人一倒,府里能做主的人都没有一个,自千面狐身后涌出的叫花子纷纷上前,将小斯拿住。

千面狐望着胡府,再瞧蠢蠢欲动的众叫花子,扬声。

她道:“去,将胡府的粮仓打开,存粮全都搬出来。除了粮食,别的东西,谁也不许动,更不许有人私藏。”

老实的,都听千面狐的,只去找粮仓搬粮食。那些不安分的,装做去帮忙,实则在胡府明抢,虽然千面狐带头干的就是明抢的事,但千面狐有原则,既然是来要回粮食,那便不能动其它歪心思。

有个三人团伙,在胡府大肆搜刮,值钱的全往怀里揣,装不下了,便使个眼色,搬出去了再来。

三人一出来,鬼鬼祟祟,以为人多,千面狐不会注意到他们,然他们三个太贼头贼脑,就算千面狐没注意到他们,其他的叫花子也会以为他们私藏了什么。

“站住,就是你们三人?”

叫住三人的是带头帮女人葬孩子的一个叫花子,年龄稍长,全身正气,一看就是正人君子。

三人中的其中一人很不满这人叫住他们,不耐的嚷着:“干什么?平老头,你们这么大张旗鼓的在人家胡地主家抢粮食,是不是忘了胡地主家背后的靠山是谁了?你们要干你们干,我们可不沾这锅浑水。”

这人又说别人抢,他不想分一杯羹,却又道出是怕胡地主家背后的靠山,然他们自己怀里装着的,却是比这区区粮食面值更大的财物。

平老头该是认得三人的,所以对三人的话嗤笑一声。

“李三,你别说得你很高尚,我们这么做,是为了造福这一片的百姓,胡地主家背后的靠山我们是怕,可我们也有靠山,倒是你们,既然不沾这锅浑水,那你们来是做什么的,看热闹?看热闹怎么看进人家房里去了,还是一去大半晌。看看,你们怀里没少装金银珠宝吧,胡地主家背后可是有靠山的,你们这么浑水摸鱼,以为就没人看见。”

“平老头你胡说什么,你看见了吗,在这儿胡说。我不与你扯了,一会儿胡地主回来,我看你们谁也别想走。走走走,我们先走。”

李三想逃,平老头可不是几句话就能打发的,上前就拉住了李三,将李三的破衣服一扯,李三怀里的财物就兜不住了,一时间,倾囊掉落。

这一声响,周围的叫花子看过来,都唏嘘不已。

不一会儿,千面狐就过来了。

看着掉了一地的财宝,再看另外两人兜着的,千面狐缓缓的勾唇,面具外平淡无奇的脸经这一笑,却是格外的让人停住目光移动不开。

那是何等的笑意,是一个强大者看到弱小者不顾命令的拼死反抗,是藐视,是受到背叛。

而这些,在千面狐表现出来,只不过是蝼蚁的顽抗,他想捏死他们,只须要动一根手指头。

平老头也是瞧见了,便推了其余两人,两人怀里的财物都掉落在地。

那些看到过千面狐笑的人,心底不免暗叹,这三人死定了。

有些想下手却犹豫没下得去的,不免在心底庆幸,还好他们没这么干,若是他们也这么干了,这会儿倒霉的便不那三人而是他们了。

千面狐招手,对着身边的叫花道:“去拿个箱子来。”

那人听后照办,一边的其余人都不知道千面狐的目的,也同时好奇千面狐会如何处置这三人。

箱子拿来手,那人便将地上的财物都捡到箱子里,满满的一箱子。

“拿绳子来,将这三人绑在胡府门前的柱子上。”

三人被一群人拖到胡府门口,合力将其绑在了柱子上。

胡府有粮仓三个,三个都装得满满的,百姓颗粒都不食,他府上竟存着三大仓。

粮食都搬到破屋子后,千面狐找到平老头,一问才晓得,平老头是这一方的里正,堂堂里正,竟混到当乞丐,一来怪他太正直,二来怪他不会投其所好。

既然平老头是里正,千面狐觉得这事儿就好办了。

从胡地主家拿了很多粮食过来,当然,这些粮食若只是给叫花子们糊口,不用两月,肯定见底,如今正直秋收,也不适宜种植。

对这些,千面狐能帮的,也只能到这儿了,所以,之后的,便全交给里正来处置。

那些同平老头一起去葬小孩子的,都愿意听平老头,如此一来,千面狐便放心的将粮食和一箱的财物交给了平老头。

离开小屋子,远处,男人站在屋檐下,慵懒的看了他这边一眼,而男人身边,站着妙可言。

去胡地主家时,千面狐没见着妙可言,想着妙可言便是回去通知惑青藤了,如今的结局,不正是她猜到的吗。

走过去,无视惑青藤和妙可言,自已大步流星的去客栈。

惑青藤眉头微挑,妙可言已经上前将千面狐拦住。

“主子在这儿,你竟无视主子?”

有惑青藤在,妙可言对千面狐便又有底气些。

千面狐抬袖,上手弹了弹袖口的灰。

“他是你的主子,可不是我的!”

说罢,千面狐身未碰到妙可言,妙可言的身子已经被一股真气弹开,后退了两步,眼看着千面狐自她身前走过。

“你……”

妙可言想说的话还未出口,一旁的惑青藤已经闪身上前,走在了千面狐前面。

“怎么,你难道不想跟我交待一句?”

“你一路跟着我,我做了什么你不都看到了吗?”

两人余角视线相对,其中气势,节节比高,谁也不让着谁。

“哼,金陵城如今局势不明,你惹下的祸事,东窗事发,届时,别怪本宫事前未阻止过你。”

“太子尽可放心,我千面狐做事,从来一人做事一人当。”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移开,比肩而行,却又似乎是走的两条道路。

妙可言默默的跟在两人身后十步外,直到回客栈,千面狐和惑青藤都未再说过一句话,客栈已经包下,惑青藤便直接回了房间,千面狐自己找了房间,离惑青藤最远的,然楼下的客房已经被小权子等人住了,只有楼上还有空房。

惑青藤住在第二间,千面狐便选了最里面的,离惑青藤有两间房的距离。

入夜,千面狐坐在大堂,这个时候,胡地主该从靠山的家里回府了。

的确,胡地主回府,一到门口,看到柱子上绑着三个叫花子,这还不算,府门被人破了,一瞧这阵势,胡地主便觉不妙,带着打手们进府,看到还晕倒在地的夫人和其他五个打手,府里的二夫人三夫人还有几房小妾和小斯丫环,竟是不见一人。

胡府一下子安静了,也空了。

丢下夫人,胡地主去了库房,府上被搬粮食的痕迹很明显,被收刮财物的痕迹也是一目了然。

库房空了,粮仓也空了,再看地契,那些从百姓手里收回来的地的地契全不见了。

胡地主大怒,让人摇醒地上的夫人和打手,打手是被千面狐震伤的,嘴角都有血,此时被摇醒,便只知道害怕,想起身逃跑。

夫人醒来,见到胡地主,顿时便是大哭着扑了上去。

胡地主推开夫人,厉声问:“这是出了什么事,为何我出去一日,府里便变成了这样?”

胡夫人抹着泪:“老爷,您出府不久,来了一个怪人,破了府门,还将您请的护院都……”

“然后呢?是不是他把府里的财物都拿走了。”

胡夫人一边抹着泪,一边点头,这一看,府里的东西都被搬空了,胡夫人又扑到胡地主身上。

“老爷,金银都被拿走了,以后我们要怎么办啊?”

胡老爷神烦的将胡夫人推开,“怎么办?你在府里,看个府门都看不住,我留你还有什么用。”又唤来打手,让其去府门将绑着的三人提进来。

李三等人看到胡老爷,又看到满院站着的十个打手,心虚的咽了咽唾沫。

很快,李三就识时务,不用胡地主问就招了。

“我知道,我全都知道,是平老头,是他带着所有的叫花子来府里抢走了粮食,还抢走了我们……不,是您,您的财宝,是平老头干的,全是他干的。”

“平老头,你是说,几年前那个只上任了一天的里正?”

“对,就是他,就是他,我们全都是亲眼看到他带着叫花子一点一点将您府上的财宝全搬走的。”

胡地主带着所有打手,让李三等人带路,去找平老头。

李三乐得看平老头被胡地主收拾,便哈哈的前去带路,直接去了平老头的家里。

平老头还在想粮食和财宝的处理方法,拿着一支毛都快写平的笔,洋洋洒洒写了一大篇,正想着明日拿去给千面狐看看,如果可行,便将粮食和财宝分下去。

胡地主的打手破了门,平老头忙是收好写好的方案,一看带着进来的是胡地主,而门外叫板的李三还在大言不惭。

“平老头,你不是说胡老爷被你请的杀手杀害了不会再回来了吗?现在胡老爷回来了,你等着被五马分尸吧!”

胡地主和平老头都听到李三在门外的大吼大叫,平老头急了,辩解:“李三,你休要胡说八道,我何时请杀手去害人,分明是你在胡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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