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苗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斗数之王程辛亥许青青 > ☆、第四十三章:暗无天日
十天后,早晨。孟府大门拉开,孟成豪开车出门。武一鸣从不远处墙角小树林里站起来,看着那辆熟悉的豪车远去,摸摸腰间的匕首,目露凶光。

“孟成豪,你的死期到了。”武一鸣这段时间一直蹲守在孟府外,观察着孟成豪的起居规律,若不是孟广昌下葬耽搁了些时日,他孟成豪早就成了刀下亡魂了。

到了警察局,孟成豪径直走到伍局长办公室。伍局长兴奋地站起来,把桌子上的文件递给他:“成豪啊,上头的委任状已经下来了,你看看。”

“哦,是吗?”孟成豪惊道,翻开查看委任状,完毕敬礼,“感谢伍局长栽培,成豪实在有负重托啊。”

伍局长笑而不语,点燃雪茄慢慢走到窗户边,吐了一口烟圈,说道:“这是你努力得来的,好好干吧。”

孟成豪谦虚道:“如果不是伍局长力荐属下,那属下起码还得奋斗三五年啊,呵呵。”伍局长偏头,心中默笑,回头继续看着窗外的景色。想当初他跟着孙先生南征北战出生入死,长袖善舞也才混到一个上海市局长之位,这小子说话口气如此之大,真是初生牛犊不畏虎啊。

“一叶知秋啊,该到我退位让贤的时候了。”

“伍局长,您下一步打算去哪儿?”

“我有一个梦想,可惜岁月蹉跎,却浑浑噩噩混成了一副猪样。”伍局长转身回来,点头说道,“还是年轻好啊,有一股子不服输的闯劲儿,唉,我老了,心也不复当初了,能安度余生便可。余下的时间,能带着家人出去走走,去看看世界便好。”

“姜还是老的辣,成豪初出茅庐见识浅薄,若是能长时间得到您的教诲那就更好了。”

伍局长呵呵的笑,摆手道:“我要是赖着不走,你们还不得变着法儿的把我弄走?罢了罢了,终究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该放手就得放手啊。”

“伍局长是我一生的导师,怎敢以下犯上做出不忠不义之事呢?”孟成豪合上文书,说道,“不知伍局长家住哪条街啊?改日定当登门拜访,聊表寸心。”

“不用,不用,我两袖清风惯了。那些宝贝我大部分上交各司了,余下半箱就当我养老之用,你……没意见吧?”伍局长看着他笑着说道。

“应该的应该的,属下怎敢有什么意见呢?如今国家贫鄙,无法安置像伍局长这样功勋卓著的国家栋梁养老……”

伍局长被孟成豪说得有些不好意思,摆摆手:“哎,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伍某只是尽了绵薄之力罢了,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只要能为百姓、为民族、为国家做些实事,就算累死我这把老骨头也是值得的。”

孟成豪并腿,敬礼:“伍局长是我等学习的楷模,属下一定尽心竭力为百姓、为民族、为国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好,好哇,呵呵。”伍局长拍拍他的肩膀,对孟成豪赞赏有加。

午后,孟成豪开车买了蛋糕与红玫瑰花,兴奋地跑到暗香阁。

敲门几下,孟成豪在门外静静等待,期盼着许青青开门。

“怎么是你!”

孟成豪转身,见白一凤气呼呼的盯着他,尴尬一笑:“我,我是来看青青的,这段时间家父出殡,所以……”

“那就在家一直出殡就好了,干嘛又来啊,我们暗香阁不欢迎外人,哼。”

“别,别关门。”孟成豪往门前挤,鲜花都弄折了,“麻烦让我进去一下。”许青青在远处走廊间看见她们在吵,转身躲在拐角处观察。

白一凤火大,连踢带推地把孟成豪赶出门,叉腰怒道:“你再无礼乱闯,小心姑奶奶我一鞭子抽死你,赶紧滚,我们不想看到你!”

“三姐,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上次我们在警察局外面不是谈的挺好吗?”

“谁是你三姐!”白一凤火冒三丈,指着孟成豪就骂,“头一天答应我们好好的,结果我们人一走就把辛亥枪毙了,他可是你的结义兄弟啊,你怎么是这种无情无义之徒!”

“这,这真的是误会啊。”孟成豪看着满地散落的玫瑰花,心痛皱眉,“那是南京军密局派人把程辛亥抓走的,事情来的太突然,我,我能有什么办法?”

“你们这些吃皇粮的,别以为我不知道,平时干个什么事拖拖拉拉没完没了,怎么这会儿眨眼的功夫就把案子给办了?”白一凤咬牙切齿,跺脚怒吼,“还有我那两箱宝贝,一鸣的,小五的,都给你们吞了,现在跑来狗皮一换装好人了,谁信!”

“我也是受害者啊,我……现在真的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你本来就是黑的,还洗什么洗,污染黄河里的水!”

孟成豪整理整理领口,清了一下嗓子说道:“我现在荣升上海市警察局局长了,等我去一趟南京打听一下,说不定程辛亥还活着……”

“什么,你居然升官发财啦!”白一凤气得直翻白眼,仰头看天,“天呐,您老也太不长眼了,尽帮恶人!”

孟成豪脸一阵白:“麻烦你跟青青说一声,就说我这段时间在料理父亲的丧事,所以怠慢了她,叫她不要胡思乱想,还请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对了,我们家的电话你别再打了,我们大姐听着铃声嫌烦!”

“你们大姐?”

“识相的赶紧给我滚,老娘恨不得挑断你的手筋脚筋,滚!”

经白一凤一顿连喝带骂,把孟成豪吓得够呛,悻悻地转身下台阶,开车走了。

哐当一声,门关了,白一凤转身见许青青站在走廊边怔怔发呆,走了过去。

“三姐,他来了。”

“嗯,被我赶跑了。”

“他走了,也好。”许青青微微叹息,仰望苍穹,“在这世上,我不知道还有谁可以相信,可以依靠。”

“这不是还有我们姐妹吗?你居然把我们给忘了,太忘恩负义了吧你,哼。”

“是啊,还有你们这些相依相伴的姐妹。”许青青牵着她的手,漫步在走廊间,“不过啊,我们都是女子,终究是要择夫嫁人的。”

“怎么,你还想着跟那个孟成豪好?”

许青青微微摇头:“他真的升官了,辛亥说的没错。”

白一凤皱眉:“哎,小五,你到底什么意思啊?”

“没什么,以后我们闭门练功,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好了。”

白一凤:“不出去了?”

许青青:“现在一鸣哥哥躲着不见你,三姐打算跟哪个豪门公子出去呢?”

白一凤:“我哪儿碰上什么豪门公子啊,倒是只要一鸣对我是真心的,我要什么他给什么,都是毫无保留的给。豪门公子有什么好啊,整天拈花惹草的不务正业,他们的钱是多,可是都像是施舍一般,毫无感情可言。”

“你明白了。”许青青失笑,捂了捂鼻子,“想不到三姐也有开悟的一天呐,不容易。”

“什么呀,那你呢?打算出去跟孟成豪约会吗?”

“我与他没有缘分,就这样吧,心好累。”

“这就好,我就怕你说要去,不然我们姐妹都别做了,哼。”

许青青笑道:“怎么,还在想你的那两三箱宝贝?”

“废话,煮熟的鸭子飞了,我能舒服吗?好心痛,好难过啊,一鸣也跑了,没人再关心姐姐了。”

“那就去找他呗,别老是端着。”

白一凤指着自己的鼻子:“我端着,我端着吗?”

许青青点头:“嗯,端着大小姐的臭架子,死倔死倔的。”

“你不也一样?”白一凤白眼。

“唯有失去的时候,才学会懂得珍惜。”许青青不免难过,问道,“刚才,他说辛亥有可能还活着?”

“谁知道,估计是蒙我们的吧,报纸都登出来了,肯定假不了。”

“难说。”

白一凤停下:“怎么说?”

“那报纸上有辛亥的照片吗?”

“好像,好像真没有耶,难道辛亥他还活着?”

“但愿吧。”

白一凤一听,又泄了气:“你又不肯定,我们现在哪里去找辛亥呢?不如,我们去问问齐叔吧?看看能从哪里打探一番。”

“嗯,我去开车。”

狱头带着一个狱卒慢悠悠地巡视着牢房,幽黑深处,程辛亥扒在铁杆望着远处微弱的灯光。这间牢房漆黑一片连个透风的窗口都没有,潮湿霉臭,十余天关在这里已经让他有些烦闷。

“难道我要在这里度过余生吗?”他喃喃自语,坐在乱草堆上满身都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小虫子,时不时的挠挠全身上下,实在是让人难以忍受,坐卧不安。

“一鸣,青青,三姐,刘大哥,你们还好吗?”

程辛亥拍打脖子,发出“啪”的一声响,狱头和狱卒循声往这里走来。

“难道真的要跟伍局长合作?”程辛亥低头,“不行,我不能助纣为虐,已经害死了师父,我不能一错再错,日后下了黄泉,我肯定无言面对他老人家了。”

“李鬼,在这里呆着舒服吗?”那狱头打着手电筒照了进来,程辛亥扭头躲避刺眼的电光,这名字是伍局长特意给程辛亥取的化名避人耳目,好有一天把他弄出去改名换姓。

“这里暗无天日,虫蚁满地,能舒服吗?明知故问。”

“哟,瞧这脾气还不小,我看还得些时日磨磨性子啊。”狱头看了一眼旁边的跟班,二人乐了起来。

“这是什么地方?”

狱头:“这里是东海关死囚的地方,金鳌监狱。”

“金鳌监狱?”程辛亥听着耳熟,但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听到过。

狱头:“也不都是死囚,不过嘛,来到这里的犯人没有一个活着出去的,除非是一具尸体。”

程辛亥听着他说着废话,讪笑一声,看了他们一眼没有理会,闭目养神。二人见他这幅模样感觉了无趣味,便转身走了。

“等等。”

“怎么着,想通了?”那狱头回来。

“还请你们帮我换个牢房,这里虫子多不说,连个窗户都没有。”

“嘿!”那狱头还以为他要见伍局长,没想到竟然提出这么一个无理的要求,“你以为这是你家菜园子呀,没把你扔海里喂鱼就不错了,对牢房挑三拣四的,哼。”

“等一下!”程辛亥喊道。

狱头再次扭头回来,手电筒打在他脸上:“怎么,想求我?那你跪下来啊。”

“不是,我看你面色不佳,若不及时诊疗的话,恐怕不日便会大难临头啊。”

“好你个李鬼,竟敢咒我,你不知道这金鳌监狱我说了算吗!”

程辛亥抓住铁杆,头伸出来仔细观察他的眉宇之间的气:“你是不是夜里睡觉经常头疼?”

“嗯?”狱头一怔嘴巴大张,立即点头道,“是啊,经常晚上睡觉左边脑仁疼,有时候还疼半夜。哎,你怎么知道?”

“我会些医术,自然看得明白了。”程辛亥说道。

狱头将信将疑:“不会是蒙我的吧?我头痛的毛病他们是知道的。”

“江狱长,不如我们考考他。”

“嗯。”江狱长点了点头,问道,“哎,李鬼,你还会什么呀?”

程辛亥:“我会算命看相,若是不信的话,你们报一下自己的八字,我可以把你们的生平和家事都说出来。”

江狱长偏头示意:“小马,把你的八字告诉他,看他到底是不是蒙人。”

狱卒把八字说完,程辛亥问道:“想测什么?你说吧。”

小马:“你说说,嗯,我有几个孩子。”

程辛亥掐指一算,说道:“你第一胎是个儿子,刚满月就夭折了,两年后生了个女儿,现在已经五岁了,你媳妇上个月刚给你家舔了个小子,恭喜恭喜。”

二人对视一眼,江狱长问道:“他说的对吗?”

“对对,太对了,我第一个儿子刚满月就死了,害得我娘哭了三天三夜,从此之后我就没敢提这茬,怕她老人家听见伤心,幸好上个月我媳妇为我们家舔了个儿子,这下我们马家有后了。”小马说着有些激动,竖起大拇指,“神了,太神了,江狱长,给他换个好点儿的牢房吧。”

“要你说,你是狱长还是我是狱长啊?”

“您,您是狱长,我一激动就……”

“瞧你这点儿出息。”江狱长拿着钥匙开锁,“这么说,你真的会医治我的头痛毛病?”

“我师父是得道高人,他教了我不少医术绝技。不过,你得让我把把脉,我才能断定是哪里出了问题啊,您说是吧?”

江狱长打开牢门,让程辛亥把脉。良久,程辛亥收手,说道:“江狱长,您这毛病是有好几年了吧?”

“对对,有七八年了。”

“正所谓七上八下,年月久了这毛病就加深了,要是早两年医治定然能够根治,现在…..”

江狱长听程辛亥这么一说,心下一咯噔:“这,这么说,我没得治了吗?”

“非也,能治。”

“能治就好,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没救了呢。你是不知道我这些年找了多少大夫啊,中医大夫不行就去上海大医院,西医又看不出什么毛病来,什么偏方都试了个遍,问题还更严重了,唉!”

“虽然短时间之内不敢说根治,不过减轻症状肯定是可以的。”程辛亥笃定道。

“好,好,能减轻症状就说明找对根儿了,行,我信你,快帮我写个方子,我马上回去抓药。”

程辛亥:“这症状光喝汤药是不行的,得先扎针灸疏通经络,等你的气血运行通畅之后再下药,定然事半功倍啊。”

江狱长兴奋道:“我还以为自己活不了两年呢,没想到我这死牢里居然卧虎藏龙啊,刚才多有冒犯,还请先生不要见怪,明天我一定帮您换个好牢房,带窗户的,呵呵。”

“好说,好说。”程辛亥点头,问道,“这里有银针吗?”

小马:“有,老王会拔火罐,他那儿有银针,我马上去拿。”

“小马,快去把老王的银针拿来,快去。”

“哎,我马上就来。”

江狱长拍拍程辛亥身上沾着的草屑,如见了救星一般,十分的客气:“您是不知道,我们常年在这海岛上湿气重,所以我们这老王啊把拔火罐这手艺练得炉火纯青,待会儿我扎完针灸了,我就叫老王过来帮你也拔拔火罐,去去风湿。”

“如此甚好,那多谢江狱长了。”

“哎,李先生说这话就见外了,虽然我不能放你出去,不过啊,以后有什么需要您尽管开口,只要我能办到的绝对不打磕巴。”

温馨提示:方向键左右(← →)前后翻页,上下(↑ ↓)上下滚用, 回车键:返回列表

上一章|返回目录|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