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苗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凤轻舞蔺之晏 > 第三三十六章“凤轻舞!你冷静一点!”
“川牛膝。”

颜宓轻声说出一个名字,眸间满是沉痛,“此药,善引气血下注,娘娘就是服用了此药才会流产。”

殿内静得可怕,凤轻舞还未醒来,静静地躺在床上,脸色惨白,蔺之晏自昨夜起一直守在她身边,一言不发,刀削般分明锐利的脸庞阴郁得可怕。

颜宓是昨夜被急召而来,她到时整个凤仪宫都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凤轻舞流下的血染红了床榻,透着可怖的死气,只需稍稍诊脉,她便知太医们已经尽力了,这样的出血量,莫说是孩子,就连大人都是拼尽了全力才从阎王手中抢回来的。

良久,就在她以为蔺之晏不会说话之际,突然他的声音阴阴响起。

“药物,对她的身体是无效的,怎么会?”

稍愣,颜宓艰难张嘴出声回答,“娘娘体质特殊,可孩子却不行,体内出血太多,还是会危及性命。”

“去查。”

沉沉两个字响起,像是一块巨石重重砸入殿中,沉闷且慑人。

蔺之晏大手轻柔地抚摸着凤轻舞的脸颊,目光间满是疼惜,可说话的语气却冰冷异常,“整个皇宫,包括永寿宫,紫宸殿,全部搜查,任何有此药的,无论是谁全数押入大牢一一审问,把幕后之人给朕抓出来。”

“是。”颜宓点头,深深望了眼前两人一眼,终究没再说什么,转身就要走。

而就在此时,殿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便听见侍卫急急道:“启禀皇上,昨夜天牢有人劫狱,年翊被,被人救走了。”

火上添油的禀报,蔺之晏在听到消息后,仍旧坐在原地沉默了许久,又豁然仰头大笑两声,“好!朕倒要看看他能跑到哪里去。”

话音才落,他猛地站起身,大步而出,阴冷的声音紧随着冷冷出来,“年家所有在京之人全数抓来,年翊一日不归案,就杀一个。”

同日,整个皇宫陷入一阵恐慌之中,到处都是搜查的侍卫,每一座宫殿,每一间屋子都差点被掀开了屋顶翻查,一共在两处找到川牛膝,太医院和储秀宫,年絮安的寝殿之中。

被发现时,年絮安大呼冤枉,称自己并不知情,可这话她甚至还没多喊两句,蔺之晏一道圣旨便将整个储秀宫人全部抓进大牢之中,一如他所说,无论宫女太监全数严刑审问。

“唔”

低低的呻吟声响起,床榻之上,昏迷了整整两日的凤轻舞终于有了反应。

好长一段时间,她都感觉自己深处很深很深的黑暗之中,意识被黑暗不断地吞没,甚至几乎想不起自己是谁,直到耳边突然传来一个声音,越听越觉得熟悉,许久她才惊觉,那个声音一直在喊着自己的名字。

有种莫名的冲动让她有了挣开黑暗的力量,挣扎了许久,才把意识从黑暗中捞出,可不知为何,意识越清晰,心底的悲伤也就越浓,像是失去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一样。

“娘娘?娘娘,您听得见我说话吗?”

艰难地睁开眼,明亮的阳光格外刺目,许久凤轻舞才适应过来,循着声音扭头看去,眼前人是颜宓。

“你?我这是怎么孩子!”

凤轻舞声音沙哑,张嘴只觉嗓子像是随时会被撕裂一般。

“这”颜宓哑然,声音一下被堵在嗓子眼。

似乎察觉到什么,凤轻舞用尽全力挣扎着支撑起身子,抬手往自己腹部摸去。

平坦的腹部,**裸地将现实全数砸在凤轻舞心头,轰得一声,她的世界完全倾塌。

“不,不是这样的,怎么会这样,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呢!”

尖叫着,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抓住颜宓的手臂,近乎疯狂地嘶喊,额间青丝散乱盖在眼前,可她却根本注意不到,整个人陷入疯狂之中。

“您别激动,皇后娘娘!”

颜宓伸手按住她的肩膀,先让她先安静下来,却发现此刻的她情绪太过激动,根本听不进她的话。

“凤轻舞!你冷静一点!”

无奈大吼一声,颜宓用了狠劲道,一把将她按在床上。

背部猛地撞上床板,凤轻舞控制不住猛哼了一声,疼痛让她渐渐清醒过来,一双凤眸先是迷茫,旋即泪珠浸透双眼。

“为什么?”

呜咽着,心像是被挖走了一块,她不知该如何是好,像个孩子般痛苦地大哭。

“为什么会这样,啊!为什么啊!”

“娘娘,孩子还会有的,还有再有的。”颜宓劝着,可越说却只觉得更加多余,眼眶也跟着红了。

凤轻舞哭得声嘶力竭,不断地摇头,“不可以的,他就在我的身体里,我还活着,为什么他就不在了,为什么啊!”

眼泪不断洒下,被何玮背叛时,她没有哭,被亲人背叛时,她没有哭,可如今老天却连她的孩子也夺走了,在空荡荡的大殿中,她的灵魂仿佛被撕裂,根本找不到发泄的途径,所以她抑制不住地放声大哭,就像一个孩子,以为这样就能拿回自己喜爱的东西。

可最终,当她哭尽了眼泪,才发现一切只是徒劳。

“为什么,为什么”

无意识低喃着,凤轻舞神色呆滞地望着头顶的帷帐,整个人看不到一点生气。

颜宓见她如此,心中低叹,以为她情绪仍旧没有恢复,便想让人先打盆热水来为她擦擦脸,可她人才站起,手臂却突然被紧紧抓住。

回头一看,凤轻舞此时竟抬手抓着她,目光牢牢锁定在她身上,“为什么,告诉我。”

知道她是在问突然流产的原因,颜宓心中莫名一紧,“您现在身体还没”

“说!”

冰冷决绝的字眼从凤轻舞嘴里吐出,沙哑不已的声音,像是被锯子锯过一般,顿顿地尤为扎耳。

“是,川牛膝,您误服了川牛膝所以才”

“川牛膝。”

低低重复一遍,凤轻舞抓着她的手换换松开,眸子有那一瞬间的恍惚,又在下一瞬间恢复清明。

苍白的唇瓣张了张,颜宓明显听到她喊了一个名字,咬牙切齿。

“年絮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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