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没有去围观衙审的人都不敢相信这个事实,要知道,季舒容可是帮助了不少的南岳百姓啊,而且当初还救下了皇上,怎么会转眼之间,就要害南岳帝呢?

众人无不叫嚣着、呐喊着试图挤到人群中央去,希望可以看清楚这一切。

人挤着人,肩挨着肩,人们使劲抬头看去,希望可以看到些什么。

很快,有人大叫一声:“快看,囚车来了!”

众人心头大颤,纷纷伸长了脖子看去,果不其然,一队人马押着两个囚车从远处缓缓驶来。

季舒容和慕容谦当年都是这滇京城中黎明百姓的偶像,两人一出现,众人立刻就认出了他们。

只是,此时的慕容谦蓬头垢面,面容消瘦,和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模样天差地别。

而“季舒容”始终穿着一身红衣,美得让人无法忽视的脸庞依旧起色红润,神色淡定,气势稳重,倒是没有一丝一毫异样,不像是要去赴死的模样。

两人一出来,不知道是谁怒骂了一声:“狗男女!”

紧接着,一个臭鸡蛋狠狠砸向了慕容谦和“季舒容”,“咚”的一下,慕容谦的俊脸上瞬间就挂满了鸡蛋清。

“该死!砸死他们!这两个狗男女!”

“没错!如此陷害我南岳!”

“砸死他们!”

……

而砸向两人的臭鸡蛋中添加了石子,一下一下,很快就把慕容谦砸得鲜血淋漓,惨不忍睹。

而“季舒容”也不能例外,只是她始终咬着牙,哼都不哼一声,好像不知道疼一样。

因为百姓们情绪激动,几次三番失控阻挡了马车继续前行,如果不是有官兵们开道,他们是否能够顺利的前往菜市口还是一个问题。

好不容易,伤痕累累的两人被送到了邢台之上,身材魁梧的侩子手手持钢刀站在一旁,头上戴着黑色的头套,看上去很是骇人。

“跪下!”

侩子手怒喝一声,一脚将慕容谦和“季舒容”踢到,两人手被返困,“噗通”一下跪倒。

监斩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大理寺少卿梁秋明。

他身穿一袭官袍端坐在监斩台上,目光沉静,表情冰冷,对于慕容谦和“季舒容”的死,没有丝毫不舍,反而还几次三番的催问时辰,好像想要快点将两人处决一样。

看着跪在邢台是鲜血淋漓的二人,百姓们发出了一阵阵的辱骂和嗤笑。

“活该你们也有今天!”

“对!快点斩首!恶心!”

“南岳不需要你们这种狼心狗肺之徒!”

……

众人越骂越起劲,好像要将这些时日以来受到的所有去冤屈和不满都发现在两人身上。

仿佛都是因为他们,南岳才会灾难不断,而他们死了,一切才会变回正常。

就在此时,一道高亢的高喝传来:“太子殿下驾到!”

众人身躯一颤,纷纷下跪高呼。

“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子殿下千岁!”

……

慕容夙身穿一袭明黄的太子长袍,长发梳理得一丝不苟,悉数都挽入了黄金冕中,面容俊美,目光如炬,好像天上的星辰一样耀眼。

慕容夙本就生得十分俊美,此刻特意装扮一番,更加是龙章凤姿,威武不凡,再加上那一身尊贵的气质,直叫许多第一次看到慕容夙本人的百姓们沉醉在了他这等不可亵渎的姿态里面,颤栗发抖。

他们认为,这才是王者应该有的气势,而不是慕容谦这样的模样。

两人一对比,立刻就见了高低!

一时之间,众人甚至有一种错觉,好像更随在慕容夙的身后,总有一天能够成为四国之中最强盛的国家。

慕容夙他垂眸看着跪伏在地的二人,一个是他怨恨的敌人,一个是她即将要拥有的“女人”,似乎只要今天这一切过了,他就能一切都顺风顺水。

心中冷冷一笑,面上慕容夙却蹙起了眉头,道:“你们二人,可成知错了?”

慕容谦被点了哑穴,说不了话,而“季舒容”则是冷哼一声,没有回答慕容谦。

事实上“季舒容”的心中却是忐忑的,虽然说,自己已经是他的女人,而他也说过,一定会在最后的关头救下她,但是她怎么有一中惴惴不安的感觉?

“季舒容”一次次安慰自己,这只是错觉而已,太子殿下一定不会弃她于不顾。

见太子殿下屈尊降贵对两人说话,而这两个人则是不理不睬的模样,下面的百姓们又愤怒了。

“真是不知好歹!”

“可不就是!该死!”

……

慕容夙倒是不着急,面上惋惜的摇了摇头,在众人的仰望和瞩目之中一步步走到了监斩台旁的雕花大椅之上,转身落座,准备好好欣赏一下这一幕。

这一刀落下,一切就尘埃落定了。

文武百官也被安排在了下方盯着邢台的一切,他们心中很是复杂,特别是那些曾经看着慕容谦一步步成长至今,却又一步堕落的官吏们,他们的心更加好像被人狠狠捅了一刀般。

毕竟,他们始终不愿意相信,自己看着长大的皇子,竟然会是这般恶贯满盈之人,而且终究不得善终。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深秋初冬的阳光高挂在青空之中,就像是一块白铁,非但没有给人带来暖意,反而还让他们的心头都拢上了一层阴霾。

终于,时间到,梁秋明用手夹起长桌上的签令牌,毫不脱离带水的一抛,高喝道:“时辰到!斩!”

侩子手们抽掉了两人伸手的亡命牌,口中包下一口烈酒喷到了那长刀之上。

“噗嗤……”

烈酒淌刀,刀芒森森发亮,好不骇人!

“季舒容”感觉到那喷洒在自己脸颊之上的烈酒,忽然心中一凉。

她慌乱地抬头看向了慕容夙的方向,眼底惊恐万状。

太殿下,你不是说要救她的么?!

来救她啊!

为什么还不救她!

此时,慕容夙盯着“季舒容”的方向,嘴角轻轻扬起,笑得邪肆而又残忍,漂亮的眼底更加冰冷,看着她的神情,就好像是看着一只无用的蝼蚁。

“季舒容”就算再傻也明白了,慕容夙没打算救她,或者说,一开始,慕容夙就准备杀了她!!

对!杀了她!

就算她知道自己是冒牌货,但是在其他人眼中,“季舒容”就已死了!

那么,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占有那个女人,给她改头换面,给她一个新的身份,让她能够彻底成为他的人,名正言顺的出现在他的身边!

好狠!

慕容夙,你好狠!

为什么要这么对她,明知道她的一腔真心都在他的身上,却这般利用,这般狠辣,这般绝情!

她不单单付出了她的忠诚,更加付出了爱和真心啊!

慕容夙!

我恨你!

这么想着,“季舒容”的眼中流下了两行清泪,感觉那猎猎作响的冷风从后脖子出袭来,越来越近,浓郁的死亡之感狠狠压在了她的身上,让她重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这一刻,脑海苍白一片,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慕容夙,如果她卓资不死,一定要报仇!一定要把他拉下那个神坛!

邢台之下,众人看着那刀锋越来越接近“季舒容”,也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

忽然,“锵”得一阵刀刃嗡鸣之声响起,那挥舞而下的钢刀竟然整齐的断裂而开,而侩子手手下动作并没有停止,那断裂的刀锋恰恰从“季舒容”脸颊处划过。

“铮——”

这一瞬间,天地寂静,而“季舒容”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脏强有力的跳动声。

半晌,她才知道,自己没死!

真的没死!

难道说,是太子殿下舍不得她去死么?

这么想着,一阵狂喜从“季舒容”的心底涌了出来,她急忙抬头想慕容夙看去,却发现他的眼睛正一瞬不瞬看高处,眼底燃烧着熊熊烈火,而额头青筋暴起,如果不是现在的形象不许可,他恐怕都要暴走了!

心中一跳,“季舒容”缓缓抬眸看去,果然看到红白相映的两道身影从空中缓缓飘落。

红衣女子依偎在白衣男子的怀中,眉梢轻轻扬起,嘴角挂着一抹戏虐的浅笑,就这么淡淡的看着她,让她无所遁形!

如果没有这个女子,此时此刻她的美貌和气质可以冠绝天下,然而,这个女子一出来,她就像是可笑可悲的仿冒品一样,立刻就被踩到了泥地里面!

是的,那女子,有着和她这张脸一模一样的美,却有着她这一辈子都无法拥有的高贵气质,灿若骄阳,绚烂如火!

云泥之别!

季舒容的美不在于外貌,而在于灵魂!

那种尊贵、优雅、倨傲、冷艳,已经镌刻到了她的灵魂之中,自然而然流露而出,就能让人呼吸骤顿,心跳加速。

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这惊心动魄的一幕落下,集体石化!

半晌,有人狠狠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发现自己没眼花之后,哆嗦着回头,结巴道:“这这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是不是在发梦?”

另一个人吞了吞口水,回道:“不,你没看错,真的是季小姐!”

“仙人板板的!怎么会有两个各季小姐!?”

“靠!你丫***啊!你看就知道,这个才是真正的季小姐!尼玛,那个跪着的,是假的啊!”

一语道破,千层浪花起!

假的!

这个跪在邢台之上,和季舒容有着一模一样的容颜的女子是假的!

那么,昨天在府衙之中,承认自己有罪,承认自己为了慕容谦而不惜一切的女子也是假的!

换而言之,这一切都是骗局,是有人故意用了一个假的季舒容来给季城主抹黑,来陷害三王爷!

老天爷,他们昨天到底做了什么,刚刚又做了什么?!

这……这一切事实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季舒容缓缓降落在了邢台之上,看着脸色苍白的女子,悠悠一笑道:“嗯,这人皮面具做得真是不错,都被刀割破了,还不会流血,感情挺后厚的啊。”

君无极附和着点了点头道:“如果不是脸皮厚,怎么能够伪装成为你的样子,在这里招摇撞骗?”

季舒容柔柔一笑,眉梢轻扬,顿时光风霁月,美不胜收。

就算她用刻薄的语气嘲笑着别人,依旧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也对,脸皮着实很厚。”

百姓们无不在心中暗自附和,对,没错,这个女人特么的就是一个厚脸皮,要不然怎么连割破了脸皮也不流血?!

附和完之后,有人发出了一声咆哮。

“他娘的!她脸上没流血!假皮!这货是假的!是假的!尼玛!竟然敢冒充季城主!看老子不打死你!”

“对!我就说奇怪,为什么季城主会做这样***的事情!靠!原来是个假货!”

“坑死我们了!打死她!打死她!”

“就是!娘希匹的!贱人!”

……

人群之中有人义愤填膺,有人则是尴尬的垂眸不敢看向季舒容,而两种截然不同的表现就是代表着他们方才对季舒容的态度。

季舒容视线转动一圈,伸手示意众人安静。

那犹如王者指点江山的模样让人无不心头一颤,竟然生不起一丝反抗的意味,再多的愤怒,再多的激慨,也在这一刻被压倒了胸腔里面。

仿佛,季舒容说什么就是什么。

季舒容让他们跪,他们就不敢站!

满意的看着安静的人群,季舒容挑眉看了表情冷凝呼吸沉重的慕容夙一眼,再凉凉一笑,看向了一直跪在地上的慕容谦,惊讶道:“哟,这不是三王爷吗?你怎么搞的,怎么和一个假货一起被推上了断头台,感情你是准备和她做一对亡命鸳鸯么?你原来这么爱本城主啊?”

君无极不悦地皱了皱眉,轻轻捏了捏季舒容的腰间的软肉,季舒容嘴角一抽,继续道:“咦,你怎么不讲话,莫不是被人点了什么哑穴啊之类的,然后逼你吃了这个哑巴亏吧?”

这番话说得众人心中震惊,是啊,从今天一来到现在,慕容谦一个字都没说过……难道说……

但见君无极单手一翻,隔空弹出一团空气,重重落在了慕容谦身上的几个穴位上,顿时慕容谦身躯颤了颤,随后运气内劲,猛地挣断了手上的绳索。

强悍的力道化作一股气浪,连站在他身边的处于震惊之中的侩子手都被整个掀翻了去。

好像小纸片一样,在空中翻滚了无数圈才跌落而下。

这内劲之强悍,叫人无比震惊,就连对待一个彪形大汉,都堪比秋风少落叶般无情!

要知道,方才慕容谦还好像一条死狗一样任人打骂,不还口,不动手!

一条死狗怎么会在转眼间变成了蛟龙?!

季舒容眨了眨眼道,笑眯眯道:“哟,你昨天该不会也是被人这样屈打成招的吧?”

慕容谦对着额季舒容的方向拱了拱手,疏离有礼道:“感谢季城主和无极大人救命之恩,还请两位助在下一臂之力,将这个弑父皇杀手足的禽兽绳之于法!”

言罢,慕容谦回头,眼神郑重而又悲痛的看向了慕容夙,后者一愣,嘴角勾了勾笑道:“慕容谦,你疯了么,竟然敢这么诽谤本太子?来人啊!将慕容夙这个罪人抓起来!凌迟处死!还有,季舒容!”

最后三个字,慕容夙说的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季舒容碎尸万段!

对,如果不是这最后的时刻她忽然杀出来,这一切都已成定局了!

她一个替别人生下了孽种的女子,他愿意为她费尽心思去谋算已经算是天大的恩赐了,只是这个女子不但不感激涕零,竟然还处处与他作对!

最后这关键时刻,还敢出来搅局!

这一次,他断然不留她!

就算不舍,又如何,季舒容已经一而再再而三触碰了他的逆鳞,那就要她死!

慕容夙眼底杀意纵横,那凛冽无情的目光告诉季舒容,这一次,慕容夙是真的对她动了杀意。

可是这又如何,本来这一场博弈,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况且,季舒容才不会对一个试图毒害自己孩子的人手软。

她要让他,身败名裂,遗臭万年!

因着慕容夙的目光,季舒容微微一笑,好似百花齐放,霞蔚蒸腾,只是眼光却说不出地挑衅。

众皇家龙骑得令,整齐抽刀,一股骇人气势从他们的刀锋之下流转而开,顿时这个邢台仿佛变成了他们的战场!

刀锋猎猎作响,仿若千军万马倾泻而出!

而皇家龙骑将整个邢台团团包围的同时,慕容谦皱眉一皱,忽然从袖口中拿出一枚明黄色的玉佩,高喝道:“龙骑令在此!众将士听令,原地待命不得逾越半步!”

他的嗓音夹杂着内劲翻滚而开,仿若雷霆咋想,震得众人耳膜生疼。

看着慕容谦手中的龙骑令,慕容夙和皇家龙骑的将军都怔了怔,那将军更是脸色一边,猛得收刀清叱:“停——”

对于这狗血剧一样的大反转,季舒容看得目瞪口底。

这是她才明白,原来真的不用自己动手,感情,她的作用当真就是过来亮一亮相啊!

文武百官都呆了,不知道为什么象征着皇家权利的龙骑令竟然会在慕容谦的手上,南岳帝不是独爱着太子殿下吗?

难道说,这里面还有什么他们说不知道的秘密?

老天爷,这皇家之事实在是太复杂了!

慕容夙盯着那一枚明黄色的玉佩,胸口气得剧烈起伏,龙骑令不是应该被自己的父皇藏起来么?

南岳帝驾崩之后,慕容夙散场之后的第一反应就是去寻找着龙骑令……却是无果!

他原本还讶异这龙骑令是不是被南岳帝藏到了别的地方,没料到,最终这龙骑令竟然落在了慕容谦的手上!

该死,他是怎么做到的?!

这龙骑令的匿藏收放之地,只有南岳帝和他知道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慕容谦看似平静无波,实则是隐忍得整个人都在瑟瑟发抖:“没错,这就是我父皇亲手交给我的龙骑令,为得就是有一天,在慕容夙做错事情的时候,能够有个人能制止他,而不让所有人都被他欺骗!”

什么叫制止,什么叫欺骗?!

众人无不呆在了原地,龙骑将军点头道:“没错,皇上之前的确说过这样的话。本来这个职责应该是摄政王来担任的,只是摄政王已经离开了南岳朝廷,所以就换了一个人,只是我们也不知道,这个托孤之臣到底是谁!”

换而言之,这个托孤之臣,竟然是慕容谦?

这……可能么?!

只是众人很快就想起慕容谦这段时间以来的示弱,难道就是为了在暗中做好布局,好在背后帮助慕容夙?

然而,无论是慕容谦还是南岳帝,都没有料到,等来的竟然是南岳帝被刺杀身亡的结局。

“你们是不是以为,这一切都是本王的所作所为,错了!这几日,本王被慕容夙关入了天牢之中,昨日才被从天牢之中放了出来,只是一出来,父皇竟然枉死,还死在了澹台丹华的手下!而可笑的是,本王竟然成为了控制澹台丹华的凶手,甚至是灭君弑父的罪人!何其可笑?!”

等等,如果这几日慕容谦都在天牢之中,那大婚的时候,牵着澹台丹华进入喜堂之中的人是谁!

“慕容谦,你修得再狡辩,那个人不是你又是谁?!”慕容夙冷喝道,额头青筋暴起,心底更是说不出的愤怒。

“那下毒之人,的的确确不是本王!”慕容谦眯眼道。

慕容夙仰头大笑道:“你昨天没有否认给澹台丹华下毒,今天就想要推翻证词?未免太幼稚了点!”

慕容谦伸手一抓,一股蓬勃的内劲从手中溢出,一瞬间就将跪倒在地的“季舒容”捏在了掌心之中,冷笑道:“那这个人,又是谁!”

言罢,伸手一撕,果断撕碎了“季舒容”脸上的伪装,瞬间就露出了她的本来模样,竟然会是卓资!

这里面不少人都认得卓资,毕竟也是南八楼的管事之一,而且,卓资是慕容夙手下这一件事情,早就是公开的秘密!

“这……卓资姑娘?!”

“老天爷……这是怎么回事……卓资姑娘为什么会假扮成为季小姐?!”

“卓资小姐不是太子殿下的人吗……难道说……”

“嘘,你闭嘴!这个时候不是我们议论的时候!”

……

慕容夙整个人怔住了,没想到慕容谦竟然有这个本事当着众人的面揭开了卓资的假面具!

按照道理来说,如果卓资不愿意,根本没人可以撕下她脸上的人皮面具!

就算是把卓资脸上的皮都撕了下来也一样!

换而言之,卓资背叛了他!

卓资眉梢轻轻扬起,一脸冷笑的凝睇着慕容夙阴沉的俊朗,没有开口解释。

慕容夙的眼底有着震惊、愤怒、讶异和狠辣,十分复杂,好像恨不冲上来将卓资的喉咙都咬断!

卓资非但不害怕,心情更是说不出的痛快!

对,因为只有这一刻,慕容夙的眼底和心中才全心全意都是她!

哪怕这些日子以来,她就这么躺在他的身下,都办不到这一点……

想起这个,卓资的心说不出的苦涩和压抑。

慕容夙此时知道一切对他非常不利,只是他却没有急忙开口解释,因为这样,只会想死做贼心虚!

而且,皇家龙骑的令牌竟然在慕容谦的手上,他必须要从长计议……

只是,慕容谦又怎么会让这么一次机会白白流失掉?

他叹息的摇了摇头道:“慕容夙,没想到你竟然为了栽赃嫁祸给我们,不惜连卓资都牺牲!”

房越泽缓缓站起到,面上没有一点惊慌和失措,淡淡道:“这个卓资早在几个月以前,就已经被我们放逐了,她必定是气不过,才过来抹黑太子殿下的!”

“是的!”

“没错!卓资!你这个卑鄙小人,太子殿下待你不薄,为何要这样!”

……

季舒容嗤笑一声,翻了白眼道:“你们是猪么?为了抹黑一个人,甚至连自己的性命都可以不要?如果不是最后关头本城主救下了卓资,恐怕她已经被处死了吧?别以为人家卓资跟你们一样愚蠢!而且,你慕容夙做事这般雷厉风行,会允许一个背叛了你的敌人活的好好的?开什么玩笑?”

众人心头一噎,各个气得脸红耳赤!

卓资闻言心中一片哀凉,果然如此,慕容夙果然毫不犹豫就舍弃了她!

她冷冷一笑道:“慕容夙啊慕容夙,你该不会以为到了现在,我还会对你唯命是从,为了你不惜一切吧?没错,以前的我的确会,只是当你为了拥有季舒容,让她换一个身份存在毫不犹豫让我去死的时候,我卓资就已经决定了,要让你慕容夙付出代价!只是不知道,这个代价够不够大?”

随后,卓资抬眸看向众人道:“慕容夙命令我假扮成为季舒容就是为了制造假证据,事实上那蛊毒根本就不是季舒容给慕容谦的!”

这番话一出来,众人的脑海中顿时明白了这一切的前因后果,毕竟没有一个人愿意用自己性命去威胁别人吧?

而且,慕容夙的性格他们都清楚,如果卓资一早就背叛了他,一定活不过第二日!

此时此刻,每个人看着慕容夙的眼神都写满了难以置信,更加有着演绎不住的怒火!

因为慕容夙不单单想要害死慕容谦,还想要让季舒容也名誉扫地,无法存活!

好恶毒的心思!

要知道,无论是慕容谦还是季舒容,都是他们南岳的英雄啊!

难道说,每一个可以威胁他地位的人,慕容夙都不允许他们存在么?!

哪怕,这两个人一个是自己的兄弟,一个是女子都不可以!

这就是他们以为的,有容人之量的帝王?!

此时,坐在高台之上的梁秋明冷冷一笑,声音不急不缓地客观道:“三王爷,就算是这样,也只是证明了季小姐和这件案件无关,还是无法证明,给澹台丹华下毒谋害皇上的人不是你。”

房越泽心中松了口气,对于梁秋明的此举十分满意,附和道:“对,没错!撇开卓资不谈,你本身的嫌疑根本就没办法洗脱!”

慕容谦眯了眯眼,笑道:“没错,按照常理来说,‘慕容谦’这个身份的确是唯一一个可以给澹台丹华下毒的人,但是那个慕容谦,却不是我!”

这……

什么叫是“慕容谦”而又不是我?!

慕容谦冷冷一哼,伸手指了指卓资道:“既然,慕容夙可以让卓资假扮成季小姐来给本王定罪,那有多一个假扮成为本王的男人给澹台丹华下毒,有什么奇怪的!”

这一下,下方的文武百官和百姓们也呆住了,对啊,竟然有人可以假扮成为季小姐,再多一个三王爷,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啊!

慕容夙闻言大笑了起来:“慕容谦,那你就拿出证据来!如果不是,这一切只是你为了让洗脱自己罪名的说辞!”

现在,自己陷害季舒容一事已经铁证如山,不过不要紧,只要他慕容谦死了,就可以一点一点来!

就算南岳的百姓对他再不满!

他终究是帝皇!

陷害一个区区的女子,那又如何?!

哼,他不怕!

再说,他笃定慕容谦就是杀害了自己父皇的凶手,他绝对无法拿出捏造的证据来!

培养一个卓资,都已经耗费了他们大量的精力,怎么可能还有第二个精通易容术的人?

此时此刻的慕容夙没有发现,他和慕容谦的之间的位置已经不知不觉的调换了。

他变成了那个被人所质疑的人,而慕容谦则是变成了质疑的那一方!

“对!证据!”梁秋明点头道,“三王爷,如果你能够找出那个冒充你的男人,我们就可以肯定,你说是无辜的,否则,你一样要被斩首!”

梁秋明的这番话带着一种锐利和坚定,好似绝对不会妥协一样。

毕竟,签令牌已落地!

必须要斩一人!

“好!你们要证据,本王就就给你们证据!”慕容谦冷笑着点头道,随后转头看向那个自己的贴身侍卫吴桐,脚下一动就掠到了他的身边。

吴桐看似慌乱地一躲,只是慕容谦的手已经捏上了他的脖子,不得已之下,他立刻和慕容谦厮杀在了一起!

对于两人的交战众人很是不解,只是很快,吴桐就被慕容谦制服了。

慕容夙见状不屑挑眉道:“你该不会以为,随随便便找这么一个人,就能够顶罪吧?”

吴桐身躯哆嗦了一下,道:“王爷,小人什么都不知道。”

慕容谦却不着急,冷冷道:“既然你们所有人都没看出那个‘慕容谦’是假的,这么说来,那个慕容谦的就必须是一个了解本王的人!那么,这个嫌疑人就一定是密切在本王身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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