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白,你有时间多回来陪陪你爸,你爸最近身体不大好。”何母愁云满目的看向何白。

“嗯。那我明天再过来,今天就先回去了。”

“好。”顿了顿,何母看向何白,“你顺便把时雨送回去吧。”

时雨凑到何白面前,笑着说着,“麻烦学长了。”

“嗯。”何白出于礼貌答应了。

等何白和时雨出门,何父走出来,看向何母一个人在客厅里,“何白和时雨走了?”

“嗯。”

“你这么做,似乎不是很好吗?”

“出了这么做,我没有别的办法。我了解我的儿子,他脾气倔,对一个人更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之前的梁清音就是前车之鉴,之前就怪我们没有拦着他,就想着只要他自己喜欢就行了。”

“我们拦不住何白,但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就暂时给他和时雨多创造相处的机会,我相信何白会发现时雨的好。”

何父还是很担心,“那万一何白还是看不上时雨怎么办?”

“我告诉了时雨,何白最心软,连看到路上有流浪狗都会带回家。时雨够聪明,应该知道怎么做。”

都说之子莫若母,何母最了解何白。

此时,何白和时雨已经坐上了车,在路上。时雨转脸看向何白,“师公身体不好,老师也跟着担心,我这两天都有去陪着老师。可我并不能让老师心情变好。学长,你一定知道有什么方法能让老师心情变好,可以告诉我吗?”

“我不清楚。”何白回了时雨,眸光就变得有些暗淡。

他知道怎么样才能让他母亲的心情变好一点。自从他跟程苗苗在一起,他的父母都明确表示不同意,但是也没有强烈的拆散他和程苗苗,他想着只要时间久一些,他父母总会接受程苗苗的。

时雨一脸的失落和担心,“学长你都不清楚,那我就只能陪着老师,陪老师聊天解闷。”

车子还在往前行驶,时雨偷偷看了几眼何白的侧脸,见他不是很有兴趣跟她聊天说话,像是在想些什么。她看着前面的红绿灯灯,红灯亮了,她又跟何白说着,“学长,你是不是有别的事情?你要有别的事情,把我放在路边,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可以了。”

“也没多远了,我还是把你送到家门口吧。”何白出门礼貌,怎么说时雨也是特地去他家陪他母亲的。

但是时雨心里是想着何母跟她说的话,她觉得在何白面前表现的懂事一些,柔弱一些,就像是之前梁清音那种,不就是表面装柔弱装可怜,何白才会喜欢上梁清音吗?她也可以做柔弱装可怜,但是她不会像梁清音那样伤害何白。

她对何白也早就有好感,何母又说想让她和何白结婚之类的话,让她心里就觉得,她应该是何家的儿媳妇,是何白的妻子。

到了家门口,时雨下车时故意装崴到了脚,倒吸了一口凉气,“啊!”

“怎么了?”

“我脚崴到了。”

“严重吗?”何白伸手搀扶了她。

时雨动了一下脚,然后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他,“动一下都疼,不能走路了。学长,你可不可以扶着,送我到我家里?”

“嗯,可以。”

得到何白的应声,时雨别提多开心,这还是第一次何白送她回家,之前就从来没有过。她故意往何白怀里靠了靠,攥着他的手,她想着:何白喜欢什么样的,她可以变成那样的。

把时雨送回家,时雨还想留何白坐一会儿,但是被何白拒绝了。

何白看了一下时间,他跟程苗苗说了,吃完饭的时间,他会过去接程苗苗,所以很守时的到了程苗苗住的那间十五平米的房子那,他一进门,壮儿和麦儿都高兴的扑向他,抱住他的大腿。

“姐夫,我好想你。”壮儿脑袋蹭了蹭何白的大腿。

“我也是。”麦儿也附和着。

何白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发顶,“我来接你们去吃饭。你姐姐人呢?”

一般何白问问题,壮儿回到的速度,一定是不假思索的,但是这个问题壮儿却是支支吾吾的,“姐她……她有事出去了,她说晚点会回来的。”

“去哪了?有和你们说吗?”何白看向麦儿。

麦儿的心眼没壮儿的多,何白问了,她就据实回答,“没有。我只是看到了石头姐夫来找姐,姐就走了,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什么石头姐夫,麦儿你脑袋是不是有问题?那个是石头哥,姐夫在你面前呢!”壮儿特衷心,不像是麦儿心里把郝石也当成姐夫,可壮儿就只把何白当成姐夫,因为在他被欺负时,他抱住何白的大腿,就感觉有了保护神,何白在他心目中仅此于他姐在他心里的地位。

壮儿担心何白会误会,就解释了,“石头哥和我姐没什么关系,我们都是一个村子的。”

何白笑着揉了揉壮儿的脑袋,继而又看向麦儿,转了话题,“你们今天摆摊情况怎么样?你姐姐姐高兴吗?”

“我姐今天一点都不高兴。带过去的玩具,都被人拿走了。都怪我哥,我哥他刚过去就要上厕所,我姐又不肯把绑住我们的绳子给解开,陪着我哥去厕所的,结果回去后,放在地上的玩具就没了。”苗儿说着,一边掉着眼泪。

对于她的认知来说,那些玩具可以卖好多的钱,她姐说那赚的钱留攒下来,等到够多了,就送她去学校上学。

越是想着这些,苗儿就越是难过。

壮儿也自责,“是我出门前跟姐生气忘记出门前先上个厕所了。”顿了顿又很生气的握紧拳头,“拿走我们玩具的人太坏了!最坏的是警察!警察竟然不帮我们抓坏人,找回我们的玩具!”

“没关系,玩具丢了,可以再买。以后如果再有这种事,不要报警,回来跟我说。”何白牵着壮儿和苗儿,让他们两个坐下。

壮儿高兴的笑着看向何白,“我就知道姐夫最好!”

苗儿也止住了哭声,看着何白,在帮她擦眼泪,手上拿着的白色东西,她闻着很香,“姐夫,这是什么纸,好香。”

“湿纸巾,家里有很多。”何白把剩下的湿纸巾递给苗儿。

跟两个孩子聊着天,一边等着程苗苗回来,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何白已经看了好几次的时间,心里是越发的担心,站在房间里的小窗户前,看向楼下。

过了很长时间,他才看到程苗苗回来了,到了楼下,但是在跟别人说话,没有上来。

因为楼下的光线太暗,何白看不清和程苗苗说话的是谁,他也只能隐约认得出是程苗苗的身影。“你们待在房间里,我下去看看。”

嘱咐完了,何白下楼。

刚下楼,何白就听到了程苗苗低低的哭泣声。

“苗苗。”何白走近她,唤了一声。

程苗苗转身看向何白,又收回视线看着郝石,“石头哥,今天谢谢你了,如果不是你,我就见不到我妈。”

“苗苗,你也别哭了,如果早知道,我就不会带你去见阿姨了。”郝石是十分的后悔。

程苗苗没有再和郝石说话,而是迈步走向了何白。

何白伸出手,用指腹擦拭着她眼底的眼泪,没有问她什么,就牵着她的手回家。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程苗苗哭,她被人欺负,饿肚子,没地方住,他也没见过她掉一滴眼泪。

从程苗苗和郝石的对话中,何白也听到了郝石带了程苗苗去见她的妈妈。

程苗苗进了家门,也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因为她现在突然觉得心里的那个支柱崩塌了,让她千里迢迢带着弟弟妹妹来京城的那个支柱,让她睡马路和弟弟妹妹一起挨饿受冻也不肯离开京城的支柱,崩塌了。

似乎,她没有再留下来的理由了。

她脑中还记得,刚才见到她妈妈的画面,一时挥之不去……

地下室的入口前,她母亲出来,看到她似乎是没认出来,后面认出来了身体又僵住,还没有来得及说一句话,从她母亲的身后又传来声音,“小江,门外是谁在喊?”

“哦,是我以前一个村子里的邻居。”

“请他们进来,留他们在家里吃顿饭吧。”

“不用了。”程苗苗说完这话,拉着郝石要走。

她妈妈从身上翻找出一些皱巴巴的零钱,都塞在了程苗苗的手里,干涩的声音似发出声音都显得有些困难,“苗儿,你就当从来没有找到我,带着你的弟弟妹妹好好的过日子。我对不起你们,可是我也不能连累现在这个家。”

“我是你邻居而已,你不用给我钱。”程苗苗嘴角扯出微笑,又把钱还给了她妈妈。

见程苗苗失神,何白说着,“苗苗,壮儿和麦儿都饿了,我带你们去吃饭。”

耳边传来何白的这道声音,让程苗苗回神,她看着面前这个男人,“我不想在留在这里了。”

“你答应过我,只要我不允许,你不会离开我。我还在这里,你就也只能留在这里。”何白温柔的将她拥入怀中,下颚抵着她的发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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