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景深知道温暖脸皮薄，这时候讨论这个，会让她恼羞成怒，于是掀开被子躺下，轻拍小小深的腰，低低地说：“我也有一只大狗，叫黑妞。”
“黑妞？”小小深的注意力被他吸引过来了，想了想，笑了，“也是男孩子吗？”
“妞，是女孩子的意思。”
“那，小小妞，路易丝妞，安娅妞。”小小深想了想，咯咯地笑。
温暖站在一边看了会儿，有点儿醋溜溜的。小小深和小小暖怎么对池景深这样自来熟呢？是父子的天性使然吗？
小小深很兴奋，越来越放松，在池景深怀里蹭来蹭去，笑个不停。
温暖只好出去等，等了快一个小时，池景深才把小小深给哄睡了。
听到关门的声音，温暖连忙站了起来。
就剩下他们两个人了，温暖刚刚用一个小时想出来的话，在眨眼间全部消失。
“小暖。”池景深的手落在她的脸颊上，轻轻地滑动。
温暖往后面躲了一下，小声说：“你坐下。”
一个下字尾音还未落下，池景深已经扳住了她的肩，把她揽进了怀里。
他抱得很紧，双臂死死地箍紧她，下巴抵下来，紧紧地抵在她的头顶，脚往前两步，抱着她一起摔到了沙发上。
温暖动弹不得，甚至于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四年……”他喉结沉了沉，沙哑地说道。
温暖闭着眼睛不出声。
“第一个五年，第二个四年，温暖，我爱了你整整九年了。”他用了更大的力，声音都有些颤抖。
温暖没想到他居然开口说的是这个，不是解释，不是质问，不是她想像中的任何话，就这么几句话，让她一身防备轰然倒塌。
“他们……太可爱了。”他终于支起了双臂，但是额头却抵上了她的额头。%&(&
滚烫的呼吸全拂在温暖的脸上，她不敢睁开眼睛。
“小暖……”他的唇往下，轻贴在她的唇上。
温暖立刻抿紧了唇。
“别躲。”他沙哑地说道。
“你下去，我们好好说话。”温暖含糊不清地说道。
“就这么说。”他的唇又贴下来。
温暖牙关紧咬，怎么都不肯就范。
“哈哈，你看，亲了，亲了……”
突然间有细细的笑声从一侧传来。
两个人吓了一跳，飞快转头看，只见卧室门口飞快地缩进了两个小脑袋。
“走开啦。”温暖臊得满脸通红，赶紧推开他，跳起来去看两个小家伙。
“就是这样制造宝宝啊。”小小深正拉着小小暖的手往里面走，得意洋洋地说道：“把种子放进去，就长出小宝宝了。到时候就有一个壮壮的小宝宝可以背得动你。”
“我就要哥哥，不要别的小宝宝。”小小暖连连摇头，奶声奶气地说道。
“好吧，那我就长得壮壮的，我背你。”小小深拍打小胸膛，骄傲地说道。
“快睡觉。”温暖快步过去，把两个小家伙塞进被窝里。
“妈妈，你不要和帅爸爸制造宝宝，我只要哥哥。”小小暖拉着她的衣角，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央求道。
“好。”温暖点头，扭头看了一点池景深，索性和小小暖一起钻进了被窝里……免得抵挡不住他，没两个回合，又软绵绵地走回了老路。
若掉进一尘不变的过去，她这四年白过了。
池景深站在暗光下，惆怅又喜悦地看着床上的三个人。
不管怎么样，温暖没有甩他耳光，还愿意躺在这里，太好了。
……
清晨的光线落在大床上。
温暖睁开眼睛，习惯地往身边一摸，扑了个空。
两个孩子都不在！
她一骨碌爬起来，飞快地往外跑。
只见池景深一身白衬衣，高挽袖子，正在给两个孩子洗脸。
小小暖和小小深并肩站在椅子上，仰着小脑袋，等着他手里的毛巾。
“洗干净喽。”小小深睁开眼睛，看向镜子。
“洗干净喽。”小小暖也连忙睁开眼睛，跟着欢呼了一声。
“他们每天早上都这样？”池景深扭头看了她一眼，唇角噙笑。
她的脚步声那样急，那样沉，他早就听到了。
“对。”温暖走过去，拿起梳子给小小暖梳头。
小小暖的头发又软又细，不过有点儿干，和她身体不好有关系。
“全面做了检查，如果西医不靠谱，我们回去看中医。”池景深把小小深抱下来，站在一边看她给小小暖梳头。
“我不看医生。”小小暖的小脸一垮，拖着哭腔，软绵绵地说道：“我都好了，全好了。”
“要检查一次呀，医生只是给你看看，不打针了。”温暖连忙安慰她。
小小暖的眼睛里立刻漫起了泪水，小肩膀紧缩着，眼看就要哭出来了。温暖把她抱起来，连声哄道：“不去了不去了，今天我们去看凯旋门好不好？”
“我不要，你会让我去看医生。”小小暖伤心地摇头。
“不看医生。”池景深拉住她的小手摇了摇，沉声道：“今天你想做什么，我都带你去，好不好？”
小小暖吸了吸鼻子，哽咽着说：“把医生都抓起来，送到岛上去。”
这个……
池景深怔住了。
“哇，你们不爱我……”小小暖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
“小小暖，我帮你去把医生都抓起来。”小小深拍着她的肩膀说道。
小小暖用力点头，大哭，“哥哥最好了。”
温暖一点都不想笑，她放下袖子，快步走出了浴室。
若孩子好好的，健健康康的，根本用不着害怕医生。这是被针给扎怕了，被苦涩的药给苦怕了，才对医生产生了这样的恐惧。
池景深抱一个，牵一个，出来看温暖。
她正坐在沙发上抹眼泪，一边抹，眼泪流得越凶。遗传什么不好，把这病遗传给孩子……想到小小暖每次发病时的模样，她就自责得想去撞墙。
“小暖……”池景深张张嘴，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我讨厌你们。”温暖掩着嘴，哽咽着说道：“怀个孩子都怀不安生，凭什么站在这里说爱我呢？我说我过敏的时候，你还找你家的好妹妹。我坐上索道车的时候，你可能还在想我太多事了吧？你们全家人就知道责备我，这样不对，那样不好。我又不是去给你家当出气筒的。”
“还有，这四年你不是过得很好吗？和你的小茗妹妹出双入对，同框出现。你还装什么呢？孩子是我生的，他们归我，你不要想着夺走他们。他们是我的一切，我也不想回你身边去。你行行好，让我们安静的过日子。不会有人给我的蛋糕里放花生，不会有人往身上故意洒麝香的香水，不会有人割断绳索想让我死……”
池景深的唇角紧抿，眉头渐渐锁紧。
这温暖一哭，小小暖哭得更厉害了。
“妈妈不爱我了。”
小小暖一哭，小小深也忍不住了。
“妈妈爱妹妹，爱妹妹。”
温暖把小小暖抱过去，抱在怀里哄，越哄哭得越厉害。
“这是怎么了？”刘哲一脸笑容地进来，见到大的小的都在哭。
“乌龟爷爷。”小小暖朝他挥手，哭着说：“快来救我。”
“哎哟，小小暖哭成小花猫啦。”刘哲没功夫计较自己像不像乌龟，老不老，把小小暖抱过来，转了个圈，做鬼脸逗她笑，“快告诉我，谁要欺负你，我们把他丢到岛上去。”
“没有人……”小小暖连连摇头，扁着嘴说道。
“那你为什么要哭呢？”刘哲问道。
“我不知道。”小小暖眨着眼睛，哇地哭得更大声了。
不知道……刘哲也没辙了，转头看池景深，冲他挤眼睛，示意他赶紧把温暖哄住。
温暖自己先不哭了，她不能吓到孩子，她飞快地冲进浴室，匆匆洗了把脸，回到厅里。
“妈妈爱小小暖，爱小小深。”她俯下身，亲吻了两个孩子的脸颊。
还是她出马有用，两个孩子很快就不哭了。
“那……今天干什么去？”刘哲又朝池景深挤眼睛。
这时门铃响了，助理推开门，小声说：“傅烨来了。”
情敌上门,步步紧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