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迷离间,许觅夏只觉得耳畔的这个声音无比的熟悉。

曾几何时,有个男人,也用这样的口吻在她的耳畔一遍一遍喊着她的名字。

她渐渐听不真切,竟就这样在司北爵的怀里沉沉睡了过去。

半梦半醒间,她好像听到了婴儿洪亮的啼哭,而她,一直抓着某个男人的胳膊,不停地哭求:“求求你,把孩子还给我,求求你不要带他走,求求你……”

醒来时,许觅夏惊出了一身冷汗,同时惊醒的还有司北爵,司北爵第一时间打开了床头的小夜灯。

许觅夏满身都是汗,眼角还有未干的泪渍。

她伸手去摸,一脸莫名,“我……哭了?”

“做噩梦了?”司北爵伸手替她理了理散乱的头发,“没事了。”

她做噩梦了吗?

许觅夏环顾整个房间,只觉得心绪不宁。

而梦里的种种,她根本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也许真的是个噩梦吧。

司北爵重新将她带进被窝躺下,这一次许觅夏没有拒绝,没有挣扎,很自然地靠在司北爵的怀里再次闭上了眼。

她不知道要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当她惊醒时看到身边的司北爵的那一刻,她莫名觉得心安,梦里种种让她心悸的东西,瞬间就忘了个彻底。

带着这样的心安,许觅夏一觉睡到了天亮。

接下来的几天,许觅夏过上了两点一线的生活,除去在耀华处理工作,剩余的时间统统被司奶奶给占用了。

司奶奶近乎带着她逛遍了整个帝都的豪华圈子,许觅夏像只小绵羊一般跟在后头,不管她要不要,只要觉得合适她的,司奶奶统统让人打包,直接让车拉回去。

这事儿很快便被眼疾手快的记者给曝了出去,大肆渲染司老太太对许觅夏这个未来孙媳妇的喜爱,许觅夏再次惹起了一众名媛们的羡慕嫉妒恨。

晚上,许觅夏洗完澡趴在床上装“死”。

她的这两条腿仿佛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一般,陪着司奶奶逛了这几天,小命都快丢了。

可司奶奶却像没事人一样,丝毫没有露出半点儿疲惫的样子。

她终于明白,司奶奶这样年纪的人,为什么看起来会那么年轻,原来女人永葆青春的秘诀就是“逛逛逛、买买买!”

花钱真好!

好在,她和司北爵的婚礼不需要她自己操心太多,一切都是司北爵那边找人在张罗,她只需要到了时间穿上美美的婚纱礼服挽着他的胳膊出现在众人面前就好。

司家这边的宾客自然不可能少,不管是收到请柬的,还是没有收到请柬的,到时候肯定都会过来凑上一波。

可许觅夏这边就比较囧了。

她在帝都有什么亲人?

除了耀华的几个人例行公事一样出席下她的婚礼,剩下就只有宋家那几位了,可许觅夏一点儿都不希望宋家人出现在她的婚礼上,这也是她明确和司北爵表述过的。

尽管,宋承志是她的爸爸。

许觅夏犹豫地拿出手机,想着要不要给舅舅打个电话。

如果说亲人,这世上,只有舅舅和她最亲了。

可当手指滑动到“舅舅”的号码那里时,许觅夏却迟疑了。

她忽然想起在游轮上舅舅和她说过的那番话,如果告诉舅舅,自己就要和司北爵结婚了,舅舅会不会生气?

或者说……其实舅舅已经知道了,毕竟司北爵当时公布婚讯的时候,媒体传播的速度那么快。

可这么长时间了,舅舅都没有主动联系过她,是不是说明,舅舅已经生气了?

许觅夏越想越郁闷,最终掐灭了手机,还是没有拨出那个号码。

司北爵进来的时候,许觅夏早就累得睡着了,连翻身都十分困难。

他给她盖好被子,将她翻过身来,看着她熟睡的样子,异常满足。

后天,她就要成为他名正言顺的妻子了,从此,他们的命运,将会紧紧捆绑,他乐于为她付出一切。

第二天,连翘早早便提着行李来到了清水湾。

作为未来司少夫人唯一的伴娘,她身上的责任可是异常大的。

临近婚礼,许觅夏反而紧张了起来。

“翘翘,我心里总有中说不上来的预感,我感觉,这次婚礼会出问题。”

连翘正在摆弄司老太太给许觅夏买的东西,那堆成山一样几个房间都摆不下的东西,直让连翘看得移不开眼。

“我说夏夏,你就是想太多了,你看你,多好,司少对你温柔体贴,司老太太又对你这么细致入微,将来,你甚至都不会有婆媳矛盾,嫁给司北爵,那可是拯救了几辈子银河系的福报好吗?”

连翘站在镜子前试穿着自己的伴娘礼服,“再说了,就算出点什么事,司少也能摆平,这世上,怕是还没有司北爵办不到的吧?你就别瞎想了!”

许觅夏拍了拍脑门儿,连翘说得是有道理的。

司北爵是谁,他怎么可能允许他的婚礼出现任何纰漏呢?

那可关系到整个司家的颜面。

“那……那件事呢?”

许觅夏反锁了房门,连翘知道许觅夏说的哪件事,压下声音,道:“我告诉你,我去查过了,这件事很奇怪,所有痕迹都被抹掉了一样,根本什么都查不到。”

“那宋菲菲手里的视频是怎么回事?”

“事情的症结就在这里。”连翘分析道:“那个视频绝对不是酒店方泄露出去的,那家酒店可是司家的产业,不可能做出这么不道德事情来……”

连翘话还没说完,许觅夏与连翘两人俱是一愣,“司家的……产业?”

“天哪!”

连翘也反应了过来,“怎么会这么巧?”

“你说……司北爵是不是已经早就知道了?”

这个问题太深奥,连翘回答不上来。

“如果他早就知道了,却还要跟我结婚……”这只能说明,司北爵的的确确只是想跟她逢场作戏。

许觅夏心底莫名失落了起来,她也不清楚自己到底失落些什么。

就好像,突然发现司北爵原来根本不在意她,竟产生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窒息感。

是心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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