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简以为苏倾画会吃惊,倒没想到她竟然会如此的淡定,听她这么一说,他自嘲道:“能有这茶就已经不错了,我现在的生活就如同这茶一样苦。”

苏倾画自然是知道其中的缘由,她向后微微偏了偏头,“你将东西放在这儿,便出去候着吧。”

封铭一愣,“王妃,王爷命我贴身保护您的。”

苏倾画摆摆手:“无碍,就在门口处就行,我要和呼延公子单独谈谈。”

封铭跟着苏倾画已经有不长时间了,知道她虽然看着亲和,骨子里却固执得很,也不好再坚持:“是。”

呼延简对着正厅里伺候的婢女说:“你们也先下去吧。”婢女们皆低着头,挪着小碎步出去侯在门边,一时间,正厅里只剩了他们两人。

苏倾画没有说话,仍然端着茶杯,时不时地抬起来喝一口,她地垂着眼,呼延简无法看清楚她的表情,更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不是有话要同我说吗?”不过坐了片刻,呼延简心下便有些急躁,他头一次和苏倾画独处,不知道为什么,心底竟生起了一股密密麻麻的热燥感,让他忍不住出声。

“噢,对了,”苏倾画像是被他惊醒一般,指着地上堆积的礼品说道,“这是人参,你让人熬了汤喝,补补身子,这是朱玉枕头,有助于安眠,这是......”

“倾画。”呼延简淡淡地出声,语气里尽是无奈。

苏倾画抬起头,面上一片平静,眼里却有丝丝心疼:“你打算到什么时候才会停止这样的生活方式?”她本来想问他,你怎么现在变得如此堕落,可她始终不忍心,要是换作别人,一夕之间一切化为乌有,说不定早就一哭二闹三上吊,可他仍然活着,已经比别人伟大不少。

“我现在这个样子不好吗?该吃就吃,该睡就睡,每天处理一下政务,晚上喝几杯小酒,我过得舒服得很。”

苏倾画看着他一脸憔悴的模样,昔日意气风发的少年,如今犹如一个沧桑的老头子,教她如何不心痛:“我之所以来,不是想要劝你振作的,因为那是你的事,我来,是想调查一下当日库房里究竟为何会失火,你若是不愿意这样做,我也不会勉强你,我便自己去查,你曾与我有恩,老太爷待我一向好,我不能让这一切不明不白地就过去。”呼延太爷以前也很喜欢去她的烟雨楼,待她也格外温厚,时不时地还和她一同研究菜谱,聊天,深受苏倾画的爱戴。

“这事已经过去了,我不想再追究。”衙门已经以“意外走水”的缘故定了这场火灾,他不知道这事背后是不是另有阴谋,可现在他不愿意去库房,那里如同炼狱一般,教人心寒。

“行,那我自己去吧。”因着呼延太爷的喜爱,苏倾画来过呼延家好几次,自然知道库房在哪里,她看着呼延简一脸痛苦,自然不会去勉强他再想起这段痛苦的记忆。

“你去哪儿?”看着她突然起身,就要向外面走去,呼延简出声询问道,难不成现在自己这副样子如此令她不喜么,这才坐了没多久便想急着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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