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阏氏前些日子刚吩咐内务处新做了一件外袍,天凉时候可以披着取暖,那料子极好看,粉色的浣纱,上面点缀着立体的粉色花朵,清爽得很。

阏氏仍然坐在院子里,心里涌起了一个疑问,她记得之前太医说过,苏倾画只有三个月的生命了,如今已经两个月过去了,怎么还能下得了床,不行,等去了王子府回来,她一定要好好地找大夫来问问看,万万不能出什么差错啊。

“阏氏,可以走了。”寒露取回了外袍,轻飘飘的一件,却花了不少心思,她小心翼翼地捧着,生怕弄坏衣服。

“恩,走吧。”谁知阏氏竟看也不看那衣服,提起脚步便往外走,寒露一愣,“阏氏,外面天冷,您还是穿上这外袍吧。”

阏氏看看自己身上的暗红色大袍,回头对她笑道,“寒露,我已经上年纪了,不再适合这样粉嫩的颜色了,你将衣服拿着,待会儿送给公主。”她原本做这件外袍,确实是为了新鲜,她想看看时隔多年,自己再穿上粉嫩的衣服会不会有当初的熟悉感,能不能唤起可汗内心深处关于她的记忆,可当她真正地看到寒露手中的粉色外袍时,她便明白自己永远不会再去尝试这类颜色的衣服了,每个阶段该穿什么样的衣服她是有谱气的,她不会再去做这些令人发笑的事情了。

寒露不知道阏氏心里竟然会兜那么大的圈子,不过既然阏氏都已经这样说了,她只管照做就行,“是。”说完,捧着外袍跟上阏氏,动作却没有刚才那样地小心翼翼了。

玲珑这些日子清闲得很,她已经许久没有见到夜宁了,夜宁一直忙于政务,一般都是在书房歇息着,自从夜宁出使西凉的事情泡汤之后,他便一直疏远玲珑,他知道定是玲珑在自己背后捣鬼,才害得他错失这次机会,倒也是他防范不佳,忙着防别人却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他还得防自己的枕边人。

玲珑虽然清闲,心里却不大好受,她知道夜宁是在生她的气,是她害得他错失了出使西凉的机会,夜宁因为这事直接将她视为隐形人,对她不闻不问直接晾在王子府里面,一开始还好,毕竟玲珑放不下脸面去求得夜宁原谅,久而久之地,玲珑开始有些心烦意乱,她想想还是算了,毕竟错在自己,便特意换上新赶制的衣服,亲手做了膳食,端去书房想和夜宁道歉,她没有想到到了书房之后竟然会听见那样的事情,玲珑到现在都还记得,夜宁当时说话的声音有多么担忧。

......

“你说她身体还在不好?是我的药不管用吗?”她刚到书房门口便听到夜宁的声音,想到房间里有人,她还是等一会儿再进去。

“不是,您的药极其珍贵,一颗治百病,恐怕是王妃自己没有服药,想必是担心这药有毒。”一位老者的声音,温和有礼。

“既然如此,你再拿了一颗去,便说是治百病的神药,一定要亲眼看着她服下。”玲珑的手指头紧紧地握住,她想也不用想,便知道夜宁口中的“她”指得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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