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个单纯的姑娘,阏氏才说了三言两语她便上钩了,“我打算给公主举行一个宴会,”阏氏笑意盈盈看她,不过因为上了年纪,她一笑,眼角便显出了圈圈皱纹,让凉夏看着难受得很,“众所周知,颜王妃善舞,到时候公主便说想看她跳舞,让她换上你亲自为她缝制的舞衣,我们在舞衣上动一些手脚......”说道这里,阏氏的目光里隐隐透着得意,她仿佛已经提前看见了苏倾画丢人的模样。

凉夏却还没有理解:“在舞衣上动手脚?”

阏氏点点头:“现在的男人最忌讳的不过是自己的女人的身体被玷污,我们在舞衣上动一些手脚,让她跳舞的时候自动脱落,到时候苏倾画被人看光了,即便颜墨不介意,可汗也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到时候可汗命人休了苏倾画,公主您不就顺理地当上了颜王妃了吗?”阏氏一字一句地和凉夏解释道。

凉夏却有些不忍:“这样不就毁了她吗?”

阏氏看透了她的心思,伸手握住她的手,眼神坚定地说:“公主,为了达到目的,总有一些人是要被牺牲掉的,如果不牺牲苏倾画,那么牺牲的就是你了,你还小,不懂得这其间的来来回回,可要在后宫之中活下去,就必须心狠手辣一些,否则你永远达不到自己的目的。”阏氏说着,抬起茶杯来喝了一口:“公主,人的心是会越来越硬的,你看我现在坐在这个位置上,你以为我可以高枕无忧了吗?不可能,男人不像女人,认定了之后就不会再轻易变心,男人花心得很,比我年轻的,比我美丽的女子只会越来越多,如果我没有一点本事的话,又怎么可能在这个位置上坐得稳呢?你还小,现在心软是正常的,等你真正体验到什么叫痛不欲生的时候,你才会明白,握在手里的才是属于自己的,同情心优柔寡断在利益面前一文不值。”阏氏看着凉夏年轻,忍不住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堆,看着凉夏渐渐便沉重的表情,她反而生出了几丝轻松,眼前这个女孩子,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还要经历一些让她措手不及的事情,而自己,却是再也没有机会了。

凉夏听了阏氏的话,不是不震惊的,她从小没了娘,西凉君主懂得也是战场上政治上的事情,她原本以为自己在西凉王宫里看到的已经是最凶险的东西了,没想到那不过是冰山一角而已,她头一次听到这样的话,心里虽然害怕,可也得下定决心,就如阏氏所说的,如果这一次她心软,那她只会失去颜墨。

看着凉夏沉默,阏氏也不着急,只坐着等她想通,她明白女人的嫉妒心有多么强大,也知道凉夏肯定对颜墨情根深种,根本忍受不了颜墨同苏倾画再在一起,“好,就按照你说的做吧。”阏氏还在想着,凉夏冷不丁地冒出了一句。

阏氏看向她,赞许地点点头:“公主果然是个通透之人,既如此,我便下去准备了,公主这几日先住到皇朝里面来吧,您的房子我会派人退了的,到时候我会将租金一并拿来给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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