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倾画没有看向阏氏,反而看向呼延简:“当年确实是呼延公子出手相助,要不然,我怕是要死在阏氏院子里了呢,也难为阏氏好记性,连这种小事都能记得,更不用说旁的事情了,说起来我现在时不时地生病,倒还要多谢阏氏当年赐教,要不然若是我精神百倍的话,指不定要给王爷添多少麻烦呢。”她的一番话说得阏氏脸色红了又白,白了又红,苏倾画这是在向众人诉苦当年她对她有多狠呢。

但阏氏毕竟是过来人,听了这话也不翻脸,“既然呼延公子于颜王妃有恩,颜王妃何不敬呼延公子一杯酒呢?”

阏氏始终是要将她置于难看的境地,这酒若不敬,便会拂了呼延简的面子,若是敬的话,岂不是承认了呼延简对她的恩情,一个男人费尽心思去救一个女人,为的是什么,不就是因为爱嘛。

苏倾画看向身旁的颜墨,颜墨面上没有什么表情,此时见她看过来,点点头:“去吧。”

纯曦搀着苏倾画起身,苏倾画一步一步缓缓地走到呼延简面前,呼延简见她过来,眼神炽热地投在她身上,神情晦涩难辨。

有丫鬟端了酒杯上来,苏倾画接过酒杯,朝呼延简说道:“当年承蒙公子救命之恩,如今欠你的恩情我也还了。”原本还有些话该说,只是苏倾画忍住了,她知道呼延简那么聪明,一定会懂得她的意思。

呼延简明白,这是苏倾画在告诉他,她要同他划清界限了,上次在烟雨楼的事情确实是自己不对,如今她已经嫁人,自己也不好再去打扰,想了半天,却说不出任何一句话,接过丫鬟手里的杯子,同样一饮而尽。

苏倾画笑笑,刚想转身,没想到却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她一时间站立不稳,眼见着就要往地上摔去,呼延简眼疾手快地一把扶住她,旁边穿了几声唏嘘声,呼延简没有理会,将她扶稳之后,问她道:“有没有事?”

苏倾画摇摇头:“多谢。”她同样听到了大殿上传来的唏嘘声,再一回头看颜墨,却见他的表情渐渐沉了。

凉夏此时却捂着嘴笑了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颜王妃投怀送抱呢。”旁人不敢说的话,倒是被她说了出来。

苏倾画一个冷眼扫过去:“公主慎言,公主还未出阁,这些话倒是学得一套一套的,公主小小年纪便知道什么叫做投怀送抱,倒也是个不简单的人呢,想必私底下也干了不少同样的事情吧?”苏倾画再也不忍了,既然这些人一再触犯她的底线,就不要怪她不客气。

凉夏一愣,面上红了一红,自然是想起颜墨上次醉酒时候自己做过的事情,再细细想了一想苏倾画说的话,方才反应过来,她现在是当着众人的面,在侮辱自己呢,听罢,她眼眶微微一红,声音有些委屈:“王妃伶牙俐齿,倒让我受教了。”

阏氏刚想开口,可汗从一旁扫了她一眼,可汗目光冰冷,一场好好的家宴倒是变成她们女人的战场了,只不过说到底,这凉夏始终是客人,他便问凉夏:“公主刚来,可有好好地逛一逛匈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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