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去吧。”阏氏这才满意一笑,转身重新坐回了檀木雕花座椅之上。

她真是很期待,西凉大王子知道这消息之后,会是什么反应呢。

小太监奉了阏氏的命,拿着令牌,连忙出了宫,去到驿馆,在易行君面前跪下。

“参见王子殿下。”小太监依礼跪下。

易行君身子朝身后的软垫之上倚了倚,一腿微微弓起,一手放置在膝盖之上,随意瞥了小太监一眼,漫不经心的开口:“本王子与阏氏娘娘素不相识,她让你来找本王子来做什么?”

看似漫不经心,可他眸底却是隐隐流转而过一抹幽光,颇有深意。

小太监低垂了眉眼,低声道:“奴才不知当说不当说,还望王子殿下先恕罪才是。”

易行君平日里最是见不得这般吞吞吐吐,装模作样的传话姿态,当即便眉头微皱,十分不耐烦的冲着那传话小太监说道:“不当讲之话那便无需多言,如果所传之话十分重要,那便直说便是,无需如此这般装腔作势。”

易行君说完,便随手拿起桌旁的一盏清茶,一饮而尽,仿佛在浇熄刚才心中的怒火。

小太监没想到易行君如此易怒,急忙不再拐弯抹角,将刚才阏氏吩咐他的事情尽数交代了出来:“还请易行君息怒,奴才此次前来侍奉可汗皇后,阏氏之命,前来为您传话,皇后听闻,您此次前来是为凉夏公主向颜墨提亲,皇后闻此消息担心不已,才派奴才前来,将真相告知于您。”

其实易行君本不是如此易怒之人,只是见这小太监是阏氏身边之人,便刻意的将这小太监摆了一道,日后若是和阏氏合作起来,也不至于被阏氏牵着鼻子走。

易行君听到小太监的此番说辞,便忍不住的开口问道:“本王在来之前,听闻颜墨年轻有为,勇猛果敢,深受可汗喜爱以及重用,只是不知,这可汗皇后阏氏,为何对这颜墨,有如此之偏见。”

“易行君有所不知,这颜墨其实是个伪君子,表面上看上去衣冠楚楚,实际上却是道貌岸然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之人,之前在中原就是因为强抢中原皇帝的女人,惹恼了皇帝,而被驱逐到匈奴来,现在在可汗身边做事,但是却不安于现状,仍然想要大权在握,不知为何,纠缠上了凉夏公主,惹得凉夏公主一心想要嫁给他,然而这颜墨并不是真心,喜爱凉夏公主,只是想要凉夏公主身后的势力罢了。”前来通传的小太监将阏氏教给他的话,一字不落的通传给了易行君。

“此话当真?”易行君听闻,心中恼怒不已,激动的坐直了身子,单手支撑着,旁边的桌几,一脸愤懑的朝那名小太监问道。

“皇后一向与凉夏公主交好,将公主视若己出,对于公主的事,皇后一向上心,如果这颜墨真是可靠稳妥之人,皇后又怎会忍心拆散了这样一门好姻缘,经过皇后身边的人调查,这颜墨的确对于公主是居心叵测,看中了公主身后的势力,然后想要享这齐人之福。”小太监接着低着头一字一句的回应道。

“简直岂有此理,我西凉国的公主怎能是被他如此利用,颜墨这算盘打的也是太响了一点吧。”易行君听闻,忍不住的用手狠狠的扶着桌边,手上青筋暴起。

“还请易行君息怒,皇后此次派奴才前来,也是为了表明皇后是与易行君以及凉夏公主是一心之人,易行君日后若是遇何麻烦之事,都可以前去与皇后商议,毕竟在这匈奴国皇后行事也是方便一些。”那名小太监见易行君再次发怒,急忙发声抛出橄榄枝,怕易行君将怒火波及到自己身上。

“回去告诉皇后,易行君在此谢过皇后的好意,如果不是皇后亲自派人通传,恐怕我兄妹二人还被这颜墨蒙在鼓里,还请皇后放心,此次的恩情易行君记下了,日后皇后若是有什么用得到的地方,只要皇后开口便是,如果我易行君能办到,定不推辞。”易行君本就因为颜墨对凉夏在无夫妻之名之时便做出了出格之事,导致凉夏未婚怀孕,心存不满,这时又听到阏氏派人前来如此通传,便认定了这颜墨定不是什么好人,对阏氏所说之话也深信不疑,此时又见阏氏向自己抛出了橄榄枝,易行君此时又怎能不接,毕竟日后在匈奴国,定然还需皇后的照扶,行事也能不那般束手束脚。

“还请易行君放心,奴才定将易行君刚才所言,一字不落的向皇后通传。”小奴才见自己此次前来的任务完成,便也不再纠缠,急忙向易行君告辞,前去向阏氏复命去了。

“来人,吩咐下去,我要去见可汗。”阏氏派的人告退之后,易行君便再也坐不住了,知道今晚可汗要在皇宫为自己举办接风宴,便打算进宫,面见可汗。

其实此次易行君前来,一是受凉夏之托向可汗求和亲,让凉夏嫁给颜墨,另外便是为了之前在西凉战争中,由于倾画的插手导致自己大败,易行君一直怀恨在心,借此机会想要惩治倾画一番,恰巧这倾画与颜墨是夫妻,那便直接将这新仇加旧恨一并给算了。

此时颜墨刚睁开眼睛,便发现身侧没了倾画的身影,急忙坐起身来,却发现此时倾画正一脸愁容的坐在凳子上,用双手撑着下巴,一脸心事的模样。

颜墨忙翻身下床,走到倾画身边,伸出一只手将倾画拦在怀中,柔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倾画由于一直陷入失神的状态,此时颜墨突然来到自己身边,倾画猛地一惊,抬头看了一眼颜墨,随即失笑,冲着颜墨开口说道:“我只是在担心此次易行君突然前来定会搅弄一番风云,我们的舒心日子总是这么的短暂,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倾画说完忍不住的伸手附上颜墨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将头轻轻的倚在颜墨的身侧,一双好看的秀眉微微的皱着。

颜墨听闻,忍不住的伸手轻轻拨弄倾画的头发,宠溺的说道:“莫要担心,一个易行君还奈何不了我,夫人莫要太过担心了,你现在怀有身孕,每日已经足够辛苦,剩下的事就交给为夫,我定会拼尽一切护你和孩儿周全。”

倾画听闻,嘴角忍不住幸福的上扬,抬头看向颜墨说道:“我自然相信你的能力,只是无奈我们现在的敌人太多,个个都想要将我们除之而后快,易行君在凉夏刚回西凉国便来了,这其中定有一番纠葛,而且之前西凉一战,易行君已经将我怀恨在心,我实在是担心他会使些什么下三滥的手段陷害我们。”

“放心,现在府中我已经加派了人手,定会保护你的安全,只要避免你和那些心怀不轨之人会面的机会,将你保护起来,剩下的事就都交给为夫。”颜墨开口宽慰着倾画道。

“我担心的就是今晚的宫宴,可汗定会邀我们前去,到时候定会难以避免与易行君以及阏氏的碰面,我只怕今晚在宫宴上会出现什么岔子。”倾画仍是满面的担忧,原本倾画以为自己已经算是经历过许多之人,不再那般怕事,但是自从倾画知道自己怀了身孕之后,便开始变得瞻前顾后起来,生怕有何闪失会伤及腹中的孩子。

颜墨看到倾画这般担心焦虑的模样,便发觉自从倾画怀有身孕之后,做事便变得十分小心谨慎,思及此,颜墨心中更是觉得自己责任重大,同时在看到倾画这般不安的模样之后,颜墨心中不是心疼不已开口说道:“用过早膳之后我便进宫,去面见可汗,告诉他你由于前些日子小产身体不适,所以无法进宫参加宫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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