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墨眨了眨眼睛,无奈的道:“我不是通知军医不要派你去给夜宁换药的吗?”

倾画不吭声,自然直直的盯着他。

“呃……西凉国君派了大皇子过来替换易行君,如果易行君撤退,此战顶多是换个敌人,但如果他不走,他们联手,咱们就很被动啊,所以没办法,咱们只能保守些,这才退回达努城,准备先死守。”

倾画听完,不禁又想起了她一直没弄明白的问题:“夫君,我一直有一个疑问,西凉作为攻城方,他们无论从人力上还是物力上,都比咱们多,可汗到底怎么想的?”

听到这话,颜墨更无奈了,这种问题,连倾画都看出来了,身为将军的颜墨怎么能看不出?其实他早就派人回去过,带回的消息不乐观,可汗暂时并没有加派人手的打算。

“恩……可汗可能有别的计划吧,咱们这边可能派不来太多兵马。”

“可这里情况很紧急啊!”

颜墨摸了摸鼻子,不知道怎么回答了,他不知道阏氏的事情,倾画也没跟他说,所以他也不知道可汗到底留着兵力干嘛,倾画见颜墨不吭声,只好转移话题:“好吧,不说这个,大皇子很厉害吗?”

颜墨将封铭去伏击的事情与倾画说了,倾画听完,沉吟了一会儿道:“大皇子和易行君是竞争关系吧?”

颜墨点头,倾画继续道:“既然这样,那么这场战争谁带领人马取得成绩,那么太子之位十有八九就有可能归谁,所以两个人如果合作的话,肯定也会防备对方一些,咱们可以利用这点。”

颜墨苦笑道:“你的想法,我早就想过,可如果两个人达成共识,所得军功平分呢?毕竟这次他们的目的首先是拿下达努城,至于太子之位是后话,如果两个人太过不和,最后错失良机,西凉国君肯定不会放过他们的。”

倾画小脸儿也是一苦:“那怎么办?可汗不派兵,大皇子马上就要到了,如果两人合作,咱们只能等死了吗?”

“走一步算一步吧,这里易守难攻,粮草充足,大不了跟他们耗着,他们大老远过来,粮草带的再多,也不可能和咱们自给自足相比。”

倾画点点头,也只能先这样了,两人最后的想法已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了,但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亥胄也在城里,此人武力不是太高,但论阴谋诡计……

易行君坐在书案前,案上摆着一张草纸,上面用烧黑的木炭写着几个字,这是亥胄今天传回的消息,大皇子遭到伏击,但损伤不多,易行君看完信,便一直保持一个姿势坐了很久。

他不知道是谁带队去的,但今日他的偷袭,可只见到了夜宁与颜墨,封铭不在,从以上信息来看,十有八九就是封铭带队去伏击的,那人他虽没交过手,但听辛夷传回来的信息,封铭的身手应该不错,但只伏击了五千人。

看来大哥的人马也是精英啊!正想着,辛夷突然出现,他进得帐来,开门见山的说道:“大皇子快到了,咱们要不要有所准备?”

“列队迎接吗?”

“那倒不是,我的意思是……要不要给个下马威?”

易行君看了他一眼,冷哼一声:“我这大哥是吓大的?那些没用的东西就免了吧!”

辛夷纠结了一下,最后还是说道:“我倒不是想故意为难他,只是……只是咱们人手太少,他这次可是带了很多手下来的,到时如果咱们合作,可用之人少于他,军功肯定他赚的多啊!”

“那就提拔几个。”

辛夷心中一喜,就等你这句话呢:“将军,如果提拔的话,兰胥您可不能忘了啊?他可是出过不少力呢,而且他攒的军功也不少,后换个将军啥的了吧?”

易行君笑了笑:“你小子就在这等着我呢吧?是不是我给你提了个将军,你就不知道北了?”

辛夷连说不敢,却也没解释什么,易行君摆摆手:“到时候再说吧,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我就提他个将军。”

辛夷连连道谢,随后出了军帐。

两日后,烟雨楼,呼延简坐于此楼最高层,这里有一间大屋子,是他的房间,自从他接管烟雨楼,衣食住行便皆在这里度过,平时有下人打扫,照顾起生意也很方便,只不过今日烟雨楼倒真出了点儿事。

二楼,小贵宾区,这里的贵宾是可以直接用钱买的,环境还算优雅,只不过每间屋子都略小些,没有三楼的大,临着的两间屋子,隔音不是很好,平时有素质的人,不计较吵闹,但今天又有一桌客人,发了火。

当负责人过去询问情况时,甚至还挨了一巴掌,呼延简听说后,去到战场,亲自了解情况。

“你们做生意要照顾好客人的心情,他们说话声那么大,明显已经影响了我们的用餐心情,要么将他们撵出去,要么我们就不给钱。”

呼延简仔细听着,一言未发,直到那人说完,这才开口:“客官,听您口音,不是本地的?”

“你管我哪来的?”

呼延简呵呵一笑:“您别误会,我是想说,我们匈奴人,嗓门儿是大了些,但这也是没办法的,我们国土面积大,人少,两家人做邻居,房子挨的也不近,所以说话基本靠吼,这养成习惯了,不太好改,对不住,您几位的饭钱,我做主,给您抹了,全当赔罪。”

“行,看在你态度不错的份儿上,就这样吧。”

这人借坡下驴,带着朋友正准备走,却被邻屋的客人叫住:“站住!当我们匈奴好欺负啊!赶紧给钱,不然给你好看!”

呼延简暗道大事要不好啊,他赶紧走到两方人中间,笑呵呵道:“两位兄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事儿就算了,你们的饭钱我都抹了,行不?”

“不行!”

“不行了!”

斩钉截铁的声音,异口同声,呼延简眉头一皱,此时整个烟雨楼的二楼客人,都出来看戏,这让一项暴脾气的呼延简有些施展不开手脚,若人少,他真想挨个暴揍一顿!

“好,两位兄弟,你们说,到底怎么办吧?”

起头的那人说道:“我们既然来吃饭,就没打算不给钱,只是这饭吃的不舒畅,钱我们照给,这样,你让他们给我们道个歉。”

对面的人一听不干了:“凭什么?入乡随俗懂吗?你们也可以喊啊!你们不喊怨谁,要我说,赶紧给了钱滚蛋!”

两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吵了起来,厨房听到声音,也有人好奇,所以并没有注意今天进来取食盒的伙计,比平时的高了半个头。

“喂!这可是给可汗送的,你拿好了,摔了赔不起。”

伙计点点头,拎着便出了门。

可汗最近有些上火,吃东西没有以前胃口好,身旁的护卫看着着急,知道可汗对烟雨楼的食物情有独钟,于是今日安排午饭时,特意去烟雨楼点了些可汗爱吃的东西。

伙计将食物交给守门士兵,头也不回的走了,这士兵皱了皱眉,心想今天换的这个伙计怎么这么闷呢?以前那个很健谈的,不过他也没太注意,食盒被他传进宫内,自有人重新装盘,送到可汗那里。

护卫手里握着一把银针,在饭菜与酒水里各自插了一根,等了一会儿一一拿出,没有问题,他示意可汗可以用膳了,可汗本身是没有胃口的,但见护卫如此有心,也只好一样少吃了些。

用过膳后,可汗回到书房,他还要继续想办法逼出阏氏隐藏的势力呢,只不过还没等他坐稳椅子,便觉精神一晃,差一些摔倒,他暗叫不好,还没等他转身,腹中传来的疼痛感便将他直接覆倒在地。

中毒了!这是可汗疼晕过去,最后想到的三个字,当护卫发现可汗晕倒在书房时,已经接近黄昏了,御医来了一批又一批,皆说只能开药控制毒性流窜,但解药……配不出。

这可急坏了护卫,本身宫中此时唯一主事的,就只有可汗,而可汗中毒,大家没了主心骨,一时间乱做了一团,玲珑听说这件事后,也是惊的不行,他挺着大肚子跑进宫,询问了所有过程,最终还是没想明白到底是谁做的手脚,胆子太大了!

西凉被很快排除掉了,他们的人还没有能力渗透到匈奴宫中,中原更不可能,玲珑深知自己的二哥不可能做这种事,他也不屑于做,那会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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