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铭听完罗信的话,顿时哭笑不得,他头一次听人把颜墨说成这样,不过听语气和状态,罗信此人极为实诚,是个老实人,所以封铭没有跟他计较,而是劝道:“老哥,刚才的分析,是你错了。”

罗信眼睛一瞪:“哪里错了?”

封铭耐心的给他讲了上次易行君的计划以及颜墨的反击手段,当时情况紧急,可用之人太少,截传令兵是特别重要的一部分,不然怎么能截获那么多俘虏?而且颜墨也受了重伤,重伤之下又得赶奔别处演戏等等,罗信听后很是震惊,一是震惊颜墨的能力,二是震惊颜墨的勇猛,这个只会打仗的大老粗此时对颜墨又有了新的认识。

他突然给了自己一个大嘴巴:“都是我小人度君子之腹!”

封铭赶紧阻拦,并问了这里的情况,罗信说有一大队人马从这里穿过,他们拦截,奈何人手不够,被伏击了,封铭点头,赶紧回去领兵追杀,罗信要了匹马,也跟着追了上去。

大坑被填成七分满时,大皇子已经迫不及待了,他命令全军前进,刚过了大坑,封铭已经来到了大坑边上,大皇子听到声响,气的大声咳嗽起来,阴魂不散啊!

“再留十万!”

大皇子从牙缝里挤出四个字,便不再做声,刚刚在林间搜寻的人,找到敌人后,留后人手,已经归队了,此时是三十万左右,再留十万,可就只剩二十万了,五十万大军气势高昂的出击,剩二十万狼狈撤回,真是想想都凄惨,大皇子已经没心情后悔手痒了,他现在只想赶紧缓过来,带兵重新杀回达努城,将颜墨碎尸万段!

此地离西凉驻地还有十里,抄了近路后,距离确实拉近了,易行君站在驻地外向远方张望着,隐隐已经能看到大皇子的部队,看着蚂蚁大的士兵只有一小片,易行君知道大皇子吃亏了,辛夷在旁边手搭凉棚眺望着,看到大皇子的人,兴奋的说道:“将军!大皇子好像中计了,人马可是被砍了不少啊!咱们要不要过去帮帮他?”

易行君身了个懒腰,慵懒的说道:“不用,我们要相信大哥的实力。”

辛夷赶紧点头,易行君看了一会儿,觉得无聊,转身回了中帐,辛夷后面跟随,而大皇子被伏击,却真的和他们没有关系了。

封铭带人一边杀敌一边注意着西凉驻地的动静,这里离敌营只有十里范围,此地空旷,那边肯定能看到这边的情况,如果易行君过来帮忙,他肯定是抵挡不住的,可是打了好久,敌营貌似一点动静都没有,这倒让封铭很是奇怪。

大皇子也奇怪,按理说易行君应该能发现这边的动静,怎么迟迟没有营救?他哪里知道易行君的想法?再说了,人家辛苦作战到这时候,折损了那么多人,你过来二话不说接手人家的成果,任谁碰到这事也不可能不生气,现在被伏击想起人家了,当初趾高气昂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会有如此情景?

十万大军,对封铭七万军队,看似占便宜,实则吃亏,要知道,十万大军可是没有人领兵指挥的,千夫长倒是有不少,但他们的作战能力与普通士兵不相上下,怎么可能带的好军队?

封铭杀的兴起,旁边的罗信更是大斧纷飞,十万军队眼看着被打散,这更利于封铭与罗信厮杀,当敌军逃亡后,封铭看了看远方,大皇子已经逃出五里之远,封铭叹了口气,不能再追了,五里范围,易行君肯定要发现了到时候万一被包了饺子,可就得不偿失了,回身看了看剩下的五万人,封铭心里倒是平衡了一些。

虽然将领一个没杀成,但收获也是蛮大的,十万大军成功的歼灭了差不多三十万人,而且还剩下五万军队,任前后几百年也没有人出现过这种战绩,想想还是很兴奋的。

“走了,回营!”

罗信也知道此时不能再追击,所以没有吭声,五万人马浩浩荡荡原路折回,赶着给颜墨报喜,大皇子的人马也很快来到了营地,进营之后,大皇子被抬回军帐中,不一会儿的工夫,易行君惊慌的冲了进来,他两步来到大皇子的床前,焦急的问道:“大哥!你这是怎么了?”

大皇子有气无力的说道:“中了颜墨的埋伏,现在只觉得浑身酸软无力。”

易行君抓住大皇子的手:“该死的颜墨,我这就去杀了他。”

说完,他起身便要走,但刚迈一步便又退回,自嘲的道:“对了,我已经被革了职……”

大皇子看着易行君的样子,微微有些生气了,这话就是说给他听的,直到这时,大皇子才有点怀疑,难道刚刚易行君不营救,是故意的?

“三弟,刚刚十里之外的战斗,你看到了吗?”

易行君眉头一挑:“怎么?他们居然嚣张到在咱们门口追杀了?”

大皇子深吸了一口气:“我问你知不知道。”

“这个三弟真的不知道,这几日难得休息,我又打了些野味,今天和手下无事可做,便多贪了几杯,这帐外都是您的人,我也指挥不了,索性一天都未出帐,哪里晓得十里外的事情?”

大皇子冷哼一声,阴寒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易行君,易行君严妆肃穆的站着,他身上的酒气大皇子闻到了,但这种硬泼在身上的酒气,和喝多了毛孔散出的酒气你他还是能分辨出来的。

两人对视了很多,军医突然来到,易行君赶紧上前,小心翼翼的将大皇子扶起,随后趴在大皇子的耳边说道:“大哥好好治病,三弟先行一步。”

易行君出离帐篷,回到自己的中帐,将一身酒气的衣服脱下,换了身好爽的长袍,辛夷过来询问状况,易行君吩咐道:“下去准备吧,要出征了。”

辛夷有些莫名其妙,这云里雾里的,出什么征啊?大皇子躺在床上,军医检查了一下,只说是脱力,休息一晚便会好,心情无比沉重的大皇子没有心思与军医多聊,将之打发走,一个人望着帐篷顶端,从刚刚易行君的言谈举止间,他很是怀疑这次打败仗和他有直接关系!

想到这,大皇子挣扎着坐起,刚想下地去找易行君算账,但转念一想,无凭无据,人家怎么可能承认,无奈间大皇子觉得很是憋屈,刚来战场就被摆了一道,看来易行君拿不下达努城不是实力问题,那个颜墨还真有两下子。

不知不觉,大皇子想起了两人战斗的时候,颜墨的枪比之他的霸王枪略微短小,但使将起来却不落下风,自己几次三番以势压人,都让他轻易化解,虽说最后他用了手段,弄得己方人马失去行动能力,但之前的对战,确实可以说是武力卓绝。

“三弟啊三弟……”

大皇子轻轻念叨了一声,他突然有些明白了,按理说,自己刚过来,易行君应该给自己讲一讲敌军的状态,从将军到士兵,都是怎样个作战能力,结果因为自己的自大和急于立功,居然没问一问,这应该就是导致此次战斗失败的主要原因。

想到这里,大皇子冷笑一声,他不是个笨人,也不是鲁莽之人,他心思甚密,有勇有谋,不然也不会在西凉军队混迹这么久,还养了一支这么大规模的军队,五十万人,只不过现在也只剩二十万了,过阵子可能还会再回来一些,不过很难凑够三十万,也就二十五万左右,整整损失了一半,平静下来之后的大皇子,不再向一开始那样震怒,因为他本身便不是个易怒之人,只不过是从来没有吃过这种亏,才让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副将,副将?”

帐外的守卫赶紧进来询问情况,大皇子吩咐他去把副将找来,很长时间后,副将进来行礼。

“明日休整好之后,通知我三弟,让他准备人马,一举拿下达努城。”

副将领命出去,大皇子翻身躺下,平静的目光看着帐篷角落,不知在想些什么。

匈奴境内,传令兵已经启程三天,玲珑坐在书案前,看着众多文官从各个地方发来的奏折,脑袋有些晕沉,这已经是第三十一份了,而且全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玲珑很不理解,就这点事为什么自己不能拿主意?非要交到可汗这里!

丫鬟小心翼翼的为她锤着肩膀,这几日她的主子可是受了很多苦头,平时都没有坐够半天的玲珑,这几日居然全天都在坐着,晚上回去的时候腰酸背痛,就连胎气也有些不稳,一想到这些,丫鬟就会期盼传令兵早日到达前线,好将倾画早早叫回来,这样自己的主子就能安心养胎了。

“可汗那边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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