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秦长淮冲他摆了摆手,看了半晌,夹了一块白玉软糕给苏乔,“乔儿年纪比你还小几岁,怎么做你姐姐?”

“那......义妹也可!”

“瞧你是找打,来占我便宜了是吧?”

“这也不行,那也不成——我是与嫂子结拜,与你有何干系?”叶催墨不禁有些恼了,秦长淮一笑:

“你还知道她是你嫂子?你与她结拜,我成什么了。”说罢,又向苏乔道,“这小子不知从哪学了这些乱七八糟的,日日别的不做,就会逮了人来闹什么结拜。你别理他。只是有一点他说得没错,日后有什么事,吩咐他便是,也不用亲自去了,随意唤个人传个信就好。”

苏乔此刻是坐在秦长淮的腿上,紧张不已。

一是,虽然他们在府中更加亲昵,可毕竟是在自己家里,也不觉得什么。可这是在外面,还当真外人的面,苏乔终归觉得不好意思。

二来,王氏给她的药,她就拢在了袖子里,一不当心,就有可能会落出来。

心中担心着,也就没注意去听他们之间的对话。

复又想到,落出来其实也好。

早些让秦长淮发现了这药,发现她的歹毒心思,既可以让他厌弃自己,又不必做这等龌蹉的事。

一举两得。

这般定下了,便悄悄用手去摸索油纸包。

“......乔儿?”

“什么?”秦长淮忽然唤她,让她一惊,险些跌落下去。

秦长淮紧了紧手臂,看她这魂不守舍的模样,只当她是被叶催墨刚刚的行径吓到了,声音不由放得更温柔了些,带了安抚的语调:“催墨说,城外梅花开得正好,想邀你我同去观赏,可好?”

叶催墨正低头喝茶,听到这声音,不由得浑身一个激灵,只觉得寒毛都竖了起来。

苏乔摸了半晌没摸到油纸包,又被这么一吓,早是心如擂鼓,勉勉强强一笑:“听王爷的。”

“瞧瞧,把你嫂子吓成什么模样了?”秦长淮敲了敲桌面,语气中带了几分责问。

“我也不是故意的。”叶催墨忙道,见苏乔面色的确不好,也暗自后悔,“今日,是我莽撞了,还请嫂子莫要责怪。”

“不关侯爷的事,是我......自己有些不舒服。”

“哪不舒服?”秦长淮用额头抵着苏乔的,探着她并没发烧,才微微放心些。

“许是中午一高兴,吃积了食,这会儿胃有些不舒服。”

“既然不舒服,便别折腾了。花什么时候都可以看。”秦长淮说罢,便将苏乔横抱在怀中,往外走去。

苏乔脸一红,挣扎着便要下来:“我自己可以走......”

“你不舒服,听话。”秦长淮的语气虽柔,却带了几分命令。苏乔不敢再说,只好低下头去。

秦长淮本也只是吓她一吓,见她这样,反而有些心疼,便笑道:“我出来时,让厨房备了锦绣丸子,回去便可吃,好不好?”

叶催墨本也要起身跟上去,忽然见到桌子底下有个油纸包,捡来打开一看,里面尽是些白色粉末,似乎是什么药。

想着苏乔近日生了病,多半便是她带在身边以防万一的。便收了,快步追出去,秦长淮先送苏乔上了马车,正等着他出来:“今日我们便先回去了,改日再约。”

“这是嫂子掉的。”叶催墨将油纸包拿给秦长淮,秦长淮接过,揣在怀里,便转身上了马车。

苏乔到底心虚,见了秦长淮上车,立马闭目假寐。

秦长淮见她靠在车壁上,脸色仍然不好,便小心地将人揽入怀中,让她靠着自己,能睡得舒服些,一面轻声吩咐马夫,叫他行得平稳些。

与秦长淮离得太近,苏乔也不敢找自己的油纸包到底掉在了哪,只愿是掉在了路上被人踩踏坏了——那几乎是不可能的,她一出苏府,便上了马车,而后又直接到了清风楼。

但愿是落在了清风楼,店伙计别多管闲事,还特意送回来。

回了府,秦长淮本要派人去宫中递牌子请御医,想了想,却只是让他们把府医叫了来。

有秦长淮守着,府医也不敢怠慢,仔细把脉了一炷香的时辰之后,方才道:“侧妃此乃是心病,寻常药物不可治。需得打开心结,放宽心际,便是不吃药,便也好了。”

秦长淮点点头,又自怀中拿出那油纸包,看了榻上的苏乔一眼,并没开口,只是递给了府医。

府医打开油纸包,观其色,嗅其味,面上露出大骇之色,忙道:“小人不敢擅做评判,还请王爷允准,待得小人回去细细研究之后......”

“去吧。”秦长淮沉声道,府医忙着去了。

他便坐在了榻边,望着苏乔。

苏乔闭着眼,听见没了动静,一时拿不准秦长淮到底走了没有,也不敢睁开眼看看。

半晌,只听得脚步声走近,伴随着一道甜甜的香味。

紧接着便是秦长淮的声音:“若再不醒,这锦绣丸子,可就要被我吃完了。”

“你敢!”苏乔下意识翻身而起,对上秦长淮含笑的双眼,才后知后觉的羞红了脸,“你早就知道我再装......还骗我。”

“你着实累了,想叫你好生歇息歇息。”秦长淮说着,舀了一勺小丸子,放在唇边吹了吹,待得温度合适了,方才喂给苏乔。

“刚刚,你给了大夫什么?”

“催墨不知从哪寻得了一张方子,说是休养身子最好的。我叫他先看看,若真是好方子,便煎两副药给你吃吃。”

一听吃药,苏乔便垮了脸:“我身子好得很,方才大夫也说了,不必吃药。”

“方才府医说了,你这是心病。怎么,有什么心事,是不能与我说的?”秦长淮问道,苏乔不仅低下了头,可面对秦长淮喂过来的锦绣丸子,还是忍不住张口吃了。

“是不是湘儿有孕了,你不开心了?那毒妇用药厉害,便是连御医院的院首,几次为你诊脉都没能察觉。如今也只是一点一点试着用药——咱们都还年轻,不必急于这一时,可好?”秦长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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